便说了一阵他在山东时见的听的,多是王磐仗义疏财、扶危救困的事。听得何承檐连连赞叹。秦琥叹道:“这样一个好汉子,却因交友不慎,失了白身,连累家里。”
这话是说与何承檐听的,也不知这厮听进去未。又听李赤道:“这厮如今这般,不知还有丁点活路不?”
何承檐道:“这个好知。过几日朝廷的公文过来,他这一伙人,反还够不上,若是称他为逆,必死无疑;若是称他为乱,他机灵些,早日归正,说不得能蒙赦。”
秦琥笑骂道:“你一个马卒,妄言甚么中书的活计。”说话间宴席备好,几人落座。秦琥道:“好侄儿,若无你师兄,家里还不放心遣你去胜德寺哩,往寺里上的布施等物,在这个单子上,小心照看,莫要在路上叫虫蛀鼠咬了。”
又对李赤道:“李兄弟,我家的事,却叨扰你了。”
李赤笑道:“早便说好了,又来客套!定给你全须全尾的送回来。”
秦何仇接过单子一看,上面十几个条细,他自己是道士,寺庙里的这些用度,可谓门清。合上纸听见何承檐道:“表哥,你这次路过长安,我却不能和你同去,可惜!可惜!”
秦何仇道:“兄弟以前到过长安?”
何承檐道:“我家离长安也不过八百里地,怎没去过?”便说起长安的繁华,只是他不是舌绽莲花之辈,秦何仇李赤俩个没去过长安的,听不出所以然来,只觉和洛阳好似没甚俩样。
席间秦琥将剩余的未说事项一一给秦何仇叮嘱完毕,又对李赤道:“李赤兄弟,临行前还有一事要你帮忙。我与你说了,你看方便与否?”
李赤说:“但我能办到,自是方便。”
原来秦琥有个叫彭广的弟兄,是驻在阳谷府上八十里外三汇口一支偏卫的指挥。这支偏卫原来的护营僧役期满了,朝廷新遣来一个,名唤向垒,也是名门正派。只是那厮,颇有些自负,不满朝廷只封他作一个偏位的护营道人,与彭广生了许多间隙,动辄言语彭广几句,最后激得彭广动起手来,却叫这护营道人斗败,大失颜面。彭广前时来阳谷公干,遇着秦琥,倒了苦水,想求秦琥使力,把那道人支换了。
秦琥劝慰道:“兄弟,不要害急。可知我新近结识了一个兄弟,本事学自太一山凭虚真人,是我那侄儿的同门师兄。过几日我歇假时,请他过来,用道法把这厮斗败了,教一教这厮天外有天的道理,才好把你面子取回来,单把他调离了,谁不说你吃了闷亏?”
彭广听了大喜,走时千恩万谢。待回去了,用言语激了一激,便与向垒立下赌约,若是他能寻来一个好手,法术能胜向垒,向垒从此听便他差遣。若是不能,亲自请书,给向垒求一个正卫里的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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