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我最近忙，你把你自己顾好。”
边说，他一边去扶她。
杜月娘甩开他的手，“我想好了，咱们各过各吧，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但你也别再绑着我，好吗？”
“不好。”周帷冷着脸收回手，直起身子站在她身边。
杜月娘很清楚，只要他不同意，自己就走不掉。
她不是没试过，逃了无数次，若非他对自己还有愧疚，早死在暗卫手里了。
他们的孩子，那个已经成形的男婴，在逃亡路上早产，在周帷怀里咽的气。
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孩子，是自己害得杜月娘终身不能再孕。
杜月娘抱着一丝希望，劝他，“周帷，你放手吧，别再折腾了，就这么活着，不好吗？”
周帷鼻子发出一声轻嗤，“不好，凭什么我要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在阴沟暗影里，他们就能呼风唤雨，享尽荣华富贵。”
“那些东西，原本就是我的，就是我的，”周帷蹲下身，用力握住杜月娘的肩膀，嘶吼道：“我原本就该住进太极殿，你就该住进坤宁宫，我们的儿子就应该太子，这样才是对的，这才是正道。”
杜月娘被他拽得生疼，却又挣扎不开，用力喊道：“你觉得可能吗？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拿什么去争？”
周帷盯着她，眼底是散不开的仇恨和寒意。
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都带着抑制不住的快意，“月娘，我们受的苦很快就有回报了。”
“我要让他们，亲眼看到自己儿子的尸体，让他们感同身受，失去儿子的痛苦。”
“这只是第一步，我还会让他们一点一点失去现在拥有的东西，让他们和我一样，活成阴沟里的烂泥。”
“哈哈哈......哈哈哈.......”
杜月娘觉得他疯了。
如果，他真的疯了，那该多好。
......
“轰隆......”
几声巨大的惊雷过后，天仿佛被捅了一个洞，哗啦啦下起瓢泼大雨。
花姜从梦中惊醒。
“小满，小满。”
“诶，娘娘，我在。”
小满推门进来，点了灯，挑起帘帐。
花姜已经坐起来了，她慌着出门，连鞋都只趿了一半。
“承熙最怕打雷了，他怎么没闹着找我。”
小满忙着将一件披风搭在花姜身上，扶着她往外走。
“殿下睡前看了故事，他说要做勇敢的孩子。”小满安慰着她。
花姜心里慌得厉害。
他们从京城出发，已经在路上走了十天了。
此处离苍溪只有不到一百里，附近山脉绵延，正值春日景盛，便多留了一日。
他们住的是当地官员的私宅，外面又有禁军，看起来也算万无一失。
“娘娘别急，殿下最好面子，定然是怕您笑话他，才不过来找您的。”
小满虽然嘴里安慰花姜，但看她着急，自己的心也提了起来。
太子的卧房就在另一侧，两个人还没走到，就听到里面有人喊叫。
雨帘中，宫人跑过来跪在花姜脚下，“娘娘，殿下不见了。”
“轰隆。”
银白的闪电划破天空，映出花姜苍白的脸。
这一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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