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溪不仅是地名,还是一条河的名字。
苍溪河发源于米仓山,一路向东流,最后汇入长江。
米仓山离苍溪只有不到五十里路,山脚下的镇子以米仓山命名,叫米仓镇。
米仓镇的人口一直很多。
一是因为山里资源丰富,就算到了寒冬腊月大雪封山,周围居民也能靠林子里的猎物存活。
二是因为米仓镇的位置极好,四通八达,来往人口众多,商贸也跟着带动起来。
镇子西街头上有一家铁铺,生意就一直很好。
一个猎人打扮的人走进铁铺:“月娘子,我的佩刀做好了吗?”
身穿荆布衣裙,头戴木簪的女子从柜台里面直起身子,清秀的面容带着笑,“李大哥来了,您稍坐,我去后面把你的东西取来。”
杜月娘掀开帘子,走进院子。
院子里到处都堆着打铁的工具和材料,杜月娘小心绕开,走到一间烧着火的屋子里。
“李老四的佩刀你放哪儿的,今天该交货了。”
火炉旁,坐着一个打着赤膊的男子,半边脸映在火光下,半边脸落在阴影中,隐约可见脸上纵横的伤疤。
“把钱退了,这几天我没时间。”
杜月娘跺了跺脚,“你又想做什么,好不容易消停半年,你能不能别再作死了。”
“你要死就死,你行行好,别拉着我行吗?”
男子手里的动作停下来,盯着她看了半晌,“不行。”
杜月娘气得胸口起伏,却又没有办法,转身先去应付前面的事去了。
李老四接过银子,满脸不悦,“做生意怎么一点儿诚信都没有,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不认。”
杜月娘陪着好话,“实在对不住,我家相公病了,做不出活儿,等他好了,我保证给你重新做一把好刀,低价给你。”
李老四看着杜月娘姣好的面容,心思突然动了动。
他伸手拉过她的手,趁机摸了几把,“月娘子,你那个相公长得丑,身体又不好,一年总要病几次。”
“你一个女人也挺不容易的,要不,你跟了我吧,我......”
“哎哟。”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脚踹出了门。
周帷抬起松松垮垮的眼皮,冷眼看着他,“滚。”
李老四被这一眼瞪得,脚下没敢停,骂骂咧咧跑远了。
真是怪了,明明那人看着落魄潦倒,可眼神却阴翳得很,看得人心里发毛。
周帷推开杜月娘,将铺子门关起来。
“不要脸的货色,就知道背着我在外面勾搭男人。”
周帷一巴掌劈在杜月娘脸上。
杜月娘顿时感到半边脸火辣辣的痛,挨都挨不得。
这下,真是十天半个月开不了门了。
她躺在地上,没起身,也没哭,更没骂。
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受够了。
当初从京城逃离,周帷虽然已是丧家之犬,但好在身边还有暗卫,还有些银钱藏在暗处可用。
小半年下来,虽然东躲西藏,但好在找到米仓镇落下脚,日子还算过得去。
可周帷一心想要夺回皇位,钱用了不少,人也赔了不少。
剩下的人,逃了一些,留下的也算得上忠诚,以前签过死契,竟当真不离不弃跟着周帷。
可在杜月娘心里,没钱才是最要命的事情。
要不是有人盯着,她早跑了。
见杜月娘安安静静趴在那里,周帷的心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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