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玺上院一路到机场,无论是车上还是飞机上,连厘都没有开口说话,靳识越清楚她在储存精力,以应对未知的母亲。

他没有像不久前那样转移她的注意力,只是陪在她身边。

可连厘忽然迷迷糊糊把自己脸埋进抱枕里,时间长得都快窒息了。

靳识越皱眉,长指捏着她后颈,把人拎起来。

连厘莹润明亮的眼睛错愕地望着他,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靳识越薄唇勾了下:“瞪我干嘛。”

连厘一脸老实:“我没有瞪你,我眼睛本来就大。”

靳识越被她逗笑了:“你倒有自知之明。”

这话不知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

连厘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最后又乖乖闭上,沉默不语。

靳识越拿起她刚刚喝过的水杯喝了口水,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长腿自然敞开,若有似无地贴着她腿侧。

“之前不是问我和我母亲关系吗。”

此刻,连厘并不想了解他和陈诗妃的关系,总感觉他们母子关系很复杂,需要她腾出脑子去思考才行。

可她没有开口阻止,只掀眼皮,无声地望着他。

靳识越捉住连厘的手,把她的手放在他掌心包裹住,慢悠悠捏着玩。

“外界都在传靳政川和陈诗妃家族联姻是世纪盛婚,二人婚后相敬如宾,恩爱美满,其实不是。”

连厘问:“那是什么。”

京城靳家和港岛陈家的政商结合,在外人看来光鲜亮丽,实则内里早就腐烂不堪。

陈诗妃怀靳识越的时候,发现靳政川在外面养情妇,丈夫背叛使得她患上双相情感障碍,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她将丈夫的背叛怪罪在自己的小儿子身上,失控时伤害,清醒时又懊悔,反反复复折磨了小儿子六年,小儿子以为这就是母亲对他的爱,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直到六岁那年,他发现不是,才自己走出了那间满是黑暗的房间。

他出来后,陈诗妃患病的事情也被发现,靳老安排了心理医生给她治疗,而靳政川…港岛陈家在乎声誉自然不乐意,于是态度强硬地说:要么离婚,要么断掉外面的情人。

政商联姻离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靳政川选择和情人分手看似是陈家占上风,实际上依然是靳家。

顶级世家的名声非同小可,不可能任由靳政川在外面乱搞。靳老亲自操刀,将靳政川身边的亲信换了一批,给足陈诗妃安全感。

薛舒凡虽然同连厘说过,但亲耳听见当事人认证,连厘眼皮抑制不住颤了颤:“那你呢。”

靳识越低着头,与她视线平行,漫不经心道:“按照老爷子规划的路线走,进军区保家卫国去了。”

究竟是保家卫国,还是巩固靳家利益?

可能两者皆有。

在此之前,连厘对薛舒凡说的关于靳识越的八卦基本不信。

靳言庭是真的天之骄子,从出生就高人一等,被宠,被赋予希望,要什么有什么,属于四九城贵胄堆里命最好的世家子弟。

连厘以为靳识越和靳言庭一样,小时候都是被娇生惯养,长大后肩负起自己的责任,一个进集团一个进军区。

靳识越那么无法无天,对感情从不遮遮掩掩,他喜欢一个人,恨不得全宇宙都知晓。

如此热烈张扬的性情,在连厘认知里,只有从小被无限宠爱着长大的人才会拥有。

可结果并不是……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