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琅抱着明镜，走过去数了数然后道：“还有语歌的，她今年应当要回京过年。”
越如玉仔细看了下：“还真是，我补上。”
尽管明琅再三拒绝，越如玉和长阳侯还是决定要陪明琅母子过完除夕，初一再回京城。
他们是皇室宗亲，是需要进宫赴宴，还有同各世家往来送礼的。
明琅今年依旧和越如玉约定不睡，要守岁，长阳侯也依旧送上了压岁包。
两人围着火炉嬉戏打闹，一如既往。
炭火即将燃烧殆尽，明琅余光看了靠着自己呼呼大睡的越如玉，外面是鹅毛大雪。
瑞雪兆丰年，是个好意头。
——
明镜两岁时，他便已经看得出到底是像谁了，像越观澜。
尤其是他遮住双眼后，脸同父亲一模一样。
他似乎要比同龄孩子要早慧些，刚满一岁便开始跌跌撞撞走，几个月时便咿呀学语。
他会的第一个词是娘亲，第二个词是姑姑，第三个词是阿爷。
公主府中下人受到如玉过叮嘱，不言明镜的父亲，但明琅在小明镜会喊人后，第一个教他的则是爹爹。
只是孩子未见人，似乎总也理解不了，爹爹也就成了第四会的词。
——
明镜三岁时候，已经是上天入地的捣蛋小孩，他每日都将府中下人们吓得不行，再惹得明琅找到他后摁住连拍屁股才消气。
但明镜仿佛天生就知道怎么哄人，他犯错后会抱明琅，说对不起娘亲，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然后闹腾其他类型的捣蛋。
直到有一日，他偷跑出去后，明琅找寻不得，正在生气时候，他回来了。
即便早慧，他仍然是个孩子。
他嚎啕大哭：“呜呜呜，娘亲，他们都有爹爹，为什么我没有？我爹死了吗？”
明琅的生气顿时烟消云散，她抿唇抱着孩子，知道这天总会来。
她等明镜哭完后，轻声说：
“阿镜有爹爹，他在京城，你想见他吗？”
孩子想见自己的父亲，这是再正常不过，她不会欺瞒明镜。
明镜连忙重重点头，他跳起来：
“见爹爹，我也有爹爹，我爹没死。”
自从知道自己有父亲后，明镜就兴奋了一整天，他晚上睡不着便给越如玉写信。
也是因为他早慧，读书认字写字竟然都会的极快，半点不让人担心。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好姑姑安康，娘亲说我有爹爹，他是怎么样的人？有三头六臂吗？会是个很威风的大人吗？他为什么不来看我和娘亲？他不喜欢我们吗？）
这一连串的问号让京城中收信的越如玉哭笑不得，随后将信给了越观澜，让他自己看了回信。
从明琅去碧水城后，越观澜虽不出现，但将那里的动静依旧了如指掌。
她和阿镜明琅之间信件，最后的去处都是听潮院的书房柜子中，和明琅那些茶盏待在一处。
等信再回了碧水城后，明镜却没有打开，而是扔下了床底。
他近几日去打探父亲和娘亲为何分居，大家都支支吾吾，阿爷也摸头笑而不语，最后初九姐姐说他父亲是个坏蛋，欺负过娘亲，娘亲伤心欲绝才和离了。
他绝不和欺负自己娘亲的坏人见面！
等明琅准备好要带明镜去京城后，每次提及，明镜就拒绝，然后绝口不提父亲。
明琅无奈，只能搁置这个计划。
明镜五岁时，如玉要嫁人了，这一次她们是必须要回京城。
明镜这才不情不愿跟着上了马车，他暗暗发誓，见到那个负心汉后，自己要质问他，为何要欺负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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