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已经是深夜,明琅和明镜依旧回到了蔷薇院中,明镜从未来过娘亲从前居住的屋子,他兴奋地到处摩挲查看,根本静不下心睡觉,一旁的小翠紧跟他身旁,满脸疼爱小公子小公子喊。

有她在,明琅很放心。

明日便是如玉大婚,明琅今夜要和她一起睡,这是越如玉在信中着重强调过。

“你终于回来了。”

见到她,如玉走过来挽住她的手,显然在等她。

明琅调侃问:“怎么不先睡?你明日成亲,早睡精神更好。若是在花轿中睡着怎么办?”

越如玉则摆手:“明日盖头盖上,别人什么都看不见,反正有丫鬟仆妇搀扶我。”

两人解了里衣,并肩躺在床上,越如玉像个多爪鱼似的扒着她。

“满满,我有些害怕,还有点不想嫁人。”

明琅从她这个动作便能察觉,父母的不和,她和越观澜的不美满,都让越如玉有些抗拒婚姻。

“从文哥哥和你不同,你们是自小有婚约,他从来都是将你当未婚妻相处。况且他性格谦和随意,镇国公府又是出了名的夫妻恩爱。我们不是见过国公夫人么?也确实不假。”

越如玉在陆从文那里自小是不同待遇,他的银钱多一点都是给如玉花了,每次送她们姊妹礼物,如玉总是多出一些,或者单独一份。

在她来之前,若有人用长阳侯中伤如玉,也是他率先替她出头。

少时的陆从文总是将偏袒露在面上, 更用在揍对方的拳头上。

打完人后,他会理直气壮将人护在身后说:

“你们为难她,就是跟我们镇国公府过不去!”

越如玉因为抗拒成亲,总是拖延婚事,陆从文也从不逼迫她,最后总是默认了等如玉愿意松口那一日。

他的真挚直到今日,仍然如此。

越如玉听着话,同样从前的回忆如同走马观花般涌现,她突然幽幽问:

“若是他变心了怎么办?即便此刻是真,可真心瞬息万变。”

明琅听后微微一笑,低头下巴枕在她脑袋上。

“过好当下,不去假设以后如何。再者若是真有这样的可能,那如玉你岂不是赚大了。你和从文哥哥可是有长达一千字的契约。若他另有所爱,你就能得到镇国公府一大半家产呢。”

越如玉闷闷笑着,她知道明琅说的没错。

又过了一会儿,明琅以为她都已经睡着了,可如玉突然说:

“那满满你呢,你以后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孤单单一人吗?”

明琅闭上眼,已经后半夜了,她打着哈欠儿。

“我现在挺好的,一个人比成怨偶好。”

琉璃灯中,烛火烧得炸开火星,窗外秋风吹进格外凉爽。

蔷薇院中。

“翠姑姑,我娘亲从前就是居住在这吗?那两只绿孔雀叫什么名?”

明镜趴在秋千上,兴致勃勃盯着蜷缩睡觉的孔雀。

小翠感叹孩子精神果然好,她耐心说:

“左边那只唤小东,右边唤小西。”

明镜点头,眼骨碌直转,随后从背后拿出一卷画册。

“那这上面的人都是谁啊?”

小翠看过去,惊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的那画册。

画卷背景是蔷薇架前,越如玉双手揪着陆从文的耳朵,自己呲牙咧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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