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毛钱一斤……’

王少寒龇牙一笑,开始讲价:“同志,能不能稍微高一点?

这些苦杏仁都是我和家里人费了好大工夫炮制出来的,非常规矩和干净,直接就可以拿来入药的。

看在我跑了几十里地的份上,价格再高一点呗?”

对面那位收购站的女同志抿嘴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道:“同志,咱们收购站是不讲价的。

我就是看在你炮制规整的份上,才给5毛钱一斤的。

要知道,你这可是陈杏仁,如果是新的,我肯定给你优惠一点。”

“那我可记着你的话了,过段时间我带新杏仁来找你。”

其实,这个价格已经符合王少寒的预期,他只是习惯性地讨价还价一番,便爽快地帮着收购站的同志过秤了。

“那好,只要是同样品质的杏仁,咱来者不拒!”

陈英没想到他一个农村来的小伙子,话还挺多,拍着胸脯保证道。一番忙碌,把一沓子钞票递给了他,“一共是65块8毛4,您数好了,出门咱可不认账。”

“哪能呢!”

王少寒嘴上客气着,飞快地数了一遍,拍了拍道:“一看你就是业务熟练的精英骨干,我就说嘛,咋可能会出错。”

“您可真会说话。”

陈英礼尚往来地夸了他一句,有些不好意思地回身跟另外一位女同志笑了起来。

想不到随便几句话就让对方羞涩成这样,这个时代的女同志还真是够单纯的呀!

王少寒感慨着,心情大好,告别对方,一路向“济民堂”走去。

今天同样很早,街道上还没什么行人,王少寒把驴车停住,轻车熟路地走进铺子里。

“您好,开方还是抓……是你呀。”

许冠平正趴柜台上看书,听到脚步声,习惯性地打着招呼。可抬头看见是他,立刻就冷淡许多,敷衍似的问候一句,斜着眼睛盯着他,跟防贼似的。

“许老爷子在吗?我有事找他。”

王少寒不由想笑。这小子,年纪不大,还挺记仇。自从上次卖给他土之后,他一直都对自己抱有偏见,让人哭笑不得。

“你找他干啥?又是卖药材?”

“对,一点好药。”

王少寒点了点头。

“还没来,等着吧。”

许冠平没好气儿地回了一句,继续趴在柜台上看书,连个让座的意思都没有。

王少寒一阵无语,但也懒得跟他计较,就一个人背着手观看墙壁上挂着的经络图。

静静地等待许清阳到来。

只是,没一会儿,外面就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一位职工模样的中年妇女拉着一个比她要高上小半个头的小伙子走了进来,刚进屋就慌慌张张地叫道:“大夫,请问大夫在吗?”

“啥事儿?”

许冠平茫然抬起头,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而后才反应过来,起身道:“你好,请问是开方还是抓药?”

“开啥方,抓啥药!”

那女人穿着军绿色的外套,不知道是哪个厂子的工作服,闻言急冲冲道:“我儿子病了,好像是结膜炎,眼睛又红又肿,早上起来眼皮子都睁不开,粘得全是眼屎。

你是‘济民堂’的大夫?那你快给我们看看吧。

都说你们这儿的水平高,药到病除,所以我们连县医院都没去,就直接找来了。我儿子这病耽误不得,他再过几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一寸光阴一寸金呀。”

这女人是真的急了,即便王少寒背着手,都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迫切。

“那、那个,我不是大夫……”

许冠平有点慌了,连忙解释:“我爷爷估计再有十来分钟就会过来了,要不,你们先等一下?”

“你不是大夫?”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