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门被破开之际,一直驻守在城楼背墙下的戗画忽地动身了,她手中只一把匕首,战场对阵着实吃亏。
戗画把匕首收好,纵身掠过倒在她跟前的一叠南越士兵的尸体,余光看见一名就要倒下的沂州军士兵,她两步上前,不是扶人,而是接过其手中的剑:“借用,不负所望。”
待她说罢,士兵沉沉地倒下了,渐然瞑目。
戗画直身一望,城门已然要破开,她却不打算阻止——她想教南越军知道,有的门打开,未必是活路。
“阻敌破城!”
邵钦的声音再次洪亮,见他只身上前,冲向敌方攻城槌周围,一通大杀四方,阻止了南越士兵的破门意图。
于青也跟随其后,作为一名有着半生造诣的剑客,他手里的剑却逐渐失去章法,为了杀敌,不再有任何技巧修饰,直取对方命关。
瓮城四面高墙上还有少许弓箭手,可是箭却不多发,两军交战混在一起,除非目标清晰,箭无虚发,才敢出手。
情势僵持不下,却只因敌军并不再更多地仆身而入,而是看客般地立阵于瓮城之外,视线穿过打开的城门,旁观着对手最后且无力的挣扎。
当邵钦被多人缠住,攻城槌再次重击最后一道城门,只闻城门应声而破,南越头领仍端骑马上,嘴边勾出满而得意一笑。
下一瞬,笑容凝在他的脸上,随即被怒意覆盖。
目光掠过瓮城,一眼望去,里城城门之后,忽江河入海般冲出一道长流,汹涌翻腾,同时一道红影闪现其中,那无端涌出来的近千名战士就似她手中挥执的长剑,君之所指,剑之所向。
甚至来不及看清人数,里城的城门一瞬之间又被城门后的守兵关上,不到半刻,瓮城里的动静也戛然而止,一切都静默下来。
南越领头随即又派一队人上前去探,待看人冲进瓮城中,又只一阵乱影闪过,那一队人便如石沉大海,有去无回。
有趣。
有趣!
马背上的人大笑一阵,好似看砧板上的鱼竟也能溅起水来中伤人屠,鱼却不知它越是求生,人屠越是激愤。
他一扬手,从旁侧士兵手中提过自己的兵刃,一把长刀,随即亲自领军冲锋。
随着城外的一声马嘶,城内之人不再藏身,从瓮城中倾巢而出,灰扑扑又黑沉沉的一片,这时才看清,这些人没有披甲戴盔,身上的衣衫甚至带着补丁,手中的兵器各异,刀剑铁锤、长矛旧戟,看着都有些年头了,不知是看不起敌人,还是常年动练,惯用自手兵器。
落到南越人的眼中,自然是轻视更甚。
南越骑兵转瞬袭至,两方终于对阵。
领军驰马,毫不念战,远远望见乱战中的一道红影,十分扎眼,其手中一把长剑挥动有力,面寒如剑,冷冷的也似目中无人。
他奔袭近身,两人正面交锋。
就在此刻,南越大军阵后,忽传来重兵奔踏而至的声音,从不同的方向,又同时响起马踏嘶鸣,转瞬间,轻骑袭至,侧冲南越后方阵营,与从另一方赶来的南境军配合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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