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个孩子闹馋嘴,许夫人便亲自做了烩鱼片和糖麻糍,叫人也给久昔送去了些。
已经用过晚饭,东西送来,久昔又吃了两块糖麻糍,有些吃撑了,怕夜里睡不着便出了帐,去走一走,吹吹风。
营地很大,久昔缓缓走着,打算去练场转转,因为营地里都是男子,用居遥的话来讲,都是糙老爷们,有时练着练着就光了膀子,所以白日她很少出来闲逛。
刚到练场,远远便听见有哄闹声,虽没有遮挡物,久昔还是忍不住踮起脚,望了望。
练场那头聚了一群兵,块头都不小,围成一堵人墙,挡住了久昔的视线,看不见在做什么,只听喊声阵阵。
久昔有些怕这阵势,但这儿也算自家人的地盘,她又十分好奇,便提步小跑,去看热闹。
于青正巧过来,看见久昔朝人堆里去了,忙跟上去护着。
久昔跑近了,然而也没用,人挤人,把她牢牢堵在外面。
不一会儿,有眼尖的士兵看到久昔,几乎所有士兵都还记得都首出征那日的情景,知道这位姑娘十分重要。
士兵端来小矮凳,示意久昔站上去看。
于青也来了,仔细扶着站高了的久昔,生怕她摔着。
久昔终于能望进里面了,她仍要踮脚,居高临下地朝里一看,惊呼:“戗画!”
喧闹声太大,她的声音如蚊蝇一般细微,脚又忍不住往前试探,险些跌落。
于青把住了她的两只细胳膊,久昔稳了稳脚,不敢再动,只能观望。
人群里,是两个人在掰腕子。
石凳左侧,一个光膀大汉,整个儿的,额头上、脖颈上、胳膊上的青筋迸起,纹路凸显,就要爆裂出来似的。
另一边,戗画也不轻松,手心被对方捏得苍白,除此以外,手指、手背都已通红,脸上却不显声色,闭着气,蓄力厚发。
四面喧闹,戗画听不到久昔的声音,她一边发力,一边想,若再给她两块糕,她定然能赢。
忽然,后方传来一声呵斥:“在干什么!”
许时轻闻声而来,众兵一下噤声,退往两侧,开出一条甬道来,他闲庭信步地往里走着,道:“这等有趣的事,也不叫上你们将军!”
众兵哄声嬉笑。
许时轻扫了一眼戗画,看向和她对阵的大汉,他说话时,两人已停止较量,那汉子一身青筋已消了下去,然而满身大汗未散,皆是战迹。
他再看戗画,其人一脸淡漠如常,好似没有半分乏力的样子,心中愈觉新奇。
“我来试试。”
这时,仍在外围凳子上愣着的久昔一下灵动了,叫道:“不行!”
许时轻回头,久昔从矮凳上跳下来,在于青的护佑下,她钻进人群里,一下挡在戗画面前:“许大哥,这是戗画,是我的朋友!很要好的朋友!”
许时轻愣了一下,忽笑:“原来是久昔妹子的朋友,之前真是得罪了!”
久昔转身一抱戗画,戗画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眼睛像掉进了星星,眨眼时,忽闪忽闪的。
许时轻没想到久昔竟会有这么有意思的朋友,还是忍不住想较量的兴奋:“既是久昔妹子的朋友,较量一下也无妨吧?”
久昔一听,放开戗画,转身护住:“将军欺负人,戗画刚与人比过,现下自然乏力,胜之不武。”
许时轻又笑:“刚才不是还叫我大哥,怎的又不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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