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落后面的男人握缰,在马背上行揖:“是我家主人所托。”

许时轻看向其前面的小娘子,发不拘束,红衫飘扬,是个不折不扣的江湖人。

一个江湖女子,竟能解得一城粮困,报得军信?

“你们从何处来?为何人行事?”

城门前,戗画微皱眉头,这人废话不少。

“我们从靖州来,不为他人行事。”成余耐心地回答。

见女子始终不开口,男子言语总有余地,许时轻愈发怀疑二人,忽发令道:“带回去!”

两侧士兵眼看涌上来,戗画并不反抗,她本就是要进军中寻久昔的,但也没打算被人押着去。

她一扯马辔,马扬起前蹄,看似要踢倒士兵,却又被马背上的人制住收回。

戗画稳稳端坐在马背上,凝视对方,倨傲不折。

士兵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再动,仰目偷觑着他们将军的神情。

许时轻竟忽笑了,策马转头,他带路先行。

就算这二人没有问题,许时轻也打算把他们留在军中,看管起来。

人带回营中,许时轻叫士兵给他们各安排了住处,却不放人去歇息,把人带到主帐中,他继续盘问。

因许夫人在军中,许时轻便和夫人同帐,主帐专用来议事了,正对帐门摆放着高案,两旁设着简座,一屏沂州舆图竖在右侧座后,可搬可动,其余无甚陈设。

许时轻到书案后的宽椅上坐下,察看面前二人。

一士兵端着茶水点心进来,许时轻摆了摆手,士兵把东西放到左旁座的圆矮几上,又退去帐外。

“别客气,坐!”许时轻似笑非笑地招呼道。

戗画真坐了,成余有些不自在地也跟着她坐下。

戗画坐在左侧首位,一坐下,便看向手边矮几上的点心,目光挑选出一样,拿起来吃。

成余倒了一杯茶,递去戗画面前,他瞧见座上许时轻的面前有茶盘,便不再管,自己又倒了一杯,喝下后,端端正正地坐着。

二人包袱被牵马的人领着走了,那牵马人走到半路,忽听有东西掉落的声音,回头一看,马背上,其中一个包袱破开,再寻地上看去,并什么没有东西,奇怪一阵,也只能把空包袱一起放置到安排的帐中。

大帐中,许时轻横揣着手,徐徐道来:“山上的火,是你二人所为?”

成余点头:“回将军,是。”

“为什么点火?”

“主人与我在城外吃茶,偶遇乔装的南越士兵,主人察其不善,便上山点火报信,幸得将军所见。”成余把事情大致说明。

许时轻见其态度端正,不像作假,转而看前座的小娘子,只拿后脑勺对着他,似在一面喝茶,一面认真吃糕,始终没说一句话。

怕不是个哑巴?

许时轻摇了摇头,又看向成余,问:“城中的粮是怎么回事?”

放粮一事,路上成余听戗画简要说过,便道:“是主人存买了粮食,运至沂州城中,再连通熟悉之人,表面上看似贱卖粮食,其实是同一批粮,在自己人手中反复倒卖,只为逼迫前来城中逐利的商人削价,待粮价一削,主人便也把手中粮食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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