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张了张唇，可喉咙像被堵住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往后，儿子会经常来看您。”过了半晌，听见外面的风声，大皇子才回神道。
“终究是我拖累了你，可是，佑儿，”康昭仪深吸一口气，嘴唇颤颤：“这是命，咱们该认。你要是......是为娘的不是......你......”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水。
静默了半晌，大皇子在行礼后告退了。
走出寝殿，回头望了一眼流着眼泪，被渔歌搀扶下去的母亲，大皇子心里生出一份悲凉。
是啊，父皇有了嫡子，大宸有了继承人，谁还会在意他赵佑，这个曾经的皇长子？这三四年间的努力，是不是一场笑话？
罗康折回了一趟，将康昭仪做给大皇子的里衣和袜子拿了回去，陪着大皇子的是郭群，二十来岁，生地细白，惯会哄大皇子。
“其实齐地很是不错，离圣都不算太远，气候也好，若是去了南边儿，说不准还会水土不服，”郭群觑着大皇子怏怏不乐地神色：“陛下将齐地赐给您，可不是是最心疼殿下的么。”
大皇子没说话，只点了一下头。
“可为人子，能承欢于父母膝下，孝顺父母，可不是最好的事了么。不过奴婢想着，陛下如此心疼殿下，来日也会多多宣召您回圣都的。”
大皇子一言不发地去念书了。
之后的一段时日，大皇子也会每隔一两日都去康昭仪的寝殿请安。临到月底，康昭仪的身子也基本恢复了。
只是这一日，二皇子感染了风寒，消息传开后，郭群也不免感慨道：“二皇子也有十岁了，怎地还时常生病？若是更小的殿下生病了，不是更受罪么？”说罢，还直咂舌。
“稚子年幼，身体底子差，隔三差五地生病也是常事，”大皇子不以为然地冷哼：“我这二弟，那就纯属是自作自受。”
“可不是么，”郭群附和：“要说二皇子从小身子底儿好，如今都常生病，那更弱小的孩子不是就更......”几乎是意识到说错了话，郭闻也连忙闭嘴，向大皇子请罪。
大皇子深看了郭闻一眼，转身背书去了。
到了月底，赵昀选定了七月二十八日这一天，颁布了诏书，正式册封大皇子为齐王，王爵的册封仪式不比太子，不过就是祭祀宗庙，昭告天下，宣读旨意就算礼成。因着在行宫，仪式自然就安排在明年回宫后再举行。
而后，在德涵九洲，齐王跪地聆听赵昀和陆暄仪的训导。设宴，封赏也自然不在话下。
中秋前，青州的齐王府也开始选址修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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