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一怔:“嬷嬷想说什么?”

“奴婢能说什么呢,”此时的殿内自然没有旁人,乳母仍叹口气,拉着公主的手一起坐下:“说句托大不敬的话,公主您自幼丧母,陛下待您也远不及其他的公主,奴婢一直当您是自个儿的孩子一般,您该为自己打算也不为过,可那刘家,也算不得什么世代簪缨之家,奴婢还是怕您委屈了。”

乳母也说不清大公主对刘展锋是个什么感情,公主还小,最多算是个模模糊糊地苗头罢。都说能嫁得才貌仙郎是人生美满,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才貌仙郎,那么多美满如意?更多更常见的不一样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如果刘展锋真的考取功名,那还不算是辱没了大公主的身份,可要是考不上,想必陛下是不会答应婚事的。

可话说回来,公主还这么小,男欢女爱的事她又哪里真的懂?眼下是瞧着刘展锋好,可再过几年就未必了。

到了第二日,大公主就听说昨晚光城长公主和皇后说起的是刘南枝的婚事,不是刘展锋的,不由得笑了起来,想必那是关心则乱。

陆暄仪和赵昀在午膳后闲聊起这桩事,赵昀并不大赞成:“刘家虽有结亲之意,但依朕看不合适。”

赵昀想抬举陆家,刘家这一辈没有能干人,赵昀也不想完全依靠联姻来给刘家地位,不然为何光城嫁给刘家这么多年,刘家还是没有长进呢?也许安守本分就是一种长进,可这种长进在赵昀的眼中是远远不够的。

“只是皇姐开了这个口,陛下也不能不给皇姐面子,”陆暄仪慢条斯理:“不如陛下另外给南枝择一门婚事罢。”

“还未及笄,不必着急,”赵昀摆手,还打了个呵欠:“昨儿你累了一天,今儿个也好好歇一歇。”赵昀昨日也挺累,又是马球又是捶丸,晚上还有宴饮,行宫的日子也是太悠哉了。

这日一早,大皇子赶在念书前,去了一趟康昭仪的寝殿,康昭仪在来畅安园的路上就不舒服,来畅安园后又不慎受了凉,一个多月了也不见好。

但对于大皇子这么早来请安,康昭仪还是很欣喜:“这么早过来,没遇上暑气罢?”康昭仪示意大皇子离她坐地远些,省得把病气过给大皇子。

大皇子摇头,又问母亲有没有好一些,可有按时吃药。

康昭仪淡淡摇头:“我的身子我自个儿知道,这几日没有吃药了。在宫里时是药味儿,到了这里,总该不一样才是。”

大皇子抿唇,微微垂眸,没有再说什么。

康昭仪又问:“早膳吃过了么?”

大皇子道:“方才已经吃过了。母亲病着,该多吃些,好好补养着身体。”

康昭仪点头:“你过来看我,我比吃药高兴。”说罢,又想起什么似的,忙吩咐了渔歌,待渔歌将东西拿上来,大皇子发现是母亲为他做的里衣和袜子,有十来件。

“多谢母亲,您还在病中,不应如此操劳。”大皇子的声音木木的,迟疑了一瞬,才伸手去接,接过后便直接交给了罗康。

“你一日日地大了,往后我能为你做的时候也少了,”康昭仪叹口气,看着大皇子的脸,也不觉红了眼眶:“外面已经有消息,说陛下打算册封为亲王,等过两年为你选定了王妃,去了封地就藩,母亲能见你的时候就更少了,掰着指头算,一年也不过新年、元宵、万寿、中秋,腊日和冬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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