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将工部送上的舆图给齐王看,齐王只说一切都听父皇的。赵昀只当是齐王谦逊,可这话听得多了也就没意思了,但赵昀神色淡淡,也没说什么不好。

中秋过后,下了两场秋雨,畅安园在圣都以北,不觉得是入秋,更像是有初冬的感觉。

重阳的宴会过后没几天,工部就把按照赵昀意思修改过三次的舆图再次呈上,这一次赵昀没说什么,看了半晌,就交给了邓远:“齐王下学后传他过来看看。”

邓远打发了徒弟去传话,等到齐王下学的时辰又去接。其实接是真不必,可邓远是什么人,早就是能把赵昀的心思摸到九成九的人精儿,他看出来了前几次赵昀对齐王淡淡地不满,所以这次明着是接,可该悄悄嘱咐的话,也都跟徒弟说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次面圣,齐王你可不能再说都听父皇的话了。

说来也是巧,徒弟提前了半个时辰去候着,满心里都是想着待会儿怎么跟齐王说,让齐王好好领悟陛下的心思,好好地回话。没成想,却偏偏看见了文祺公主给齐王送东西的一幕。

齐王推辞,甚至还后退了好几步,可文祺就是不肯,生拉硬拽地把东西塞进了齐王的怀里,然后红着脸一溜烟儿地跑没了影。

还是罗康机灵,立即把那东西收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再回过神时,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徒弟。

罗康就傻了,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个齐王掌事内监在今日就到头了。

事实证明,也确实是做到头了。

这事就不可能瞒地住,虽然当时其他的皇子公主们已经走地差不多了,可还有宫人,他们会私下议论,当然还有邓远的徒弟,可不敢瞒赵昀。于是,齐王就跪在了德涵九洲的正殿外。

跟去年二皇子三皇子打架那时一样。

罗康被撤了职,其余伺候的内监宫女也都挨了板子。菡萏荷影等也都赶出了宫,虽然他们是陆暄仪曾经拨给齐王的人,可这么些年了,赵昀早已将他们和皇后分割开,即使是皇后赐的奴婢,也是你们这些奴婢伺候不力,该罚一样得罚。

最后只有郭群一个人留在了齐王身边。

陆暄仪过来时,齐王在殿外跪了有小半时辰了,寒风瑟瑟下,只穿着一件中等厚度的夹袄的齐王,已经快要跪不住了。

陆暄仪忙让流影取一件厚衣裳给齐王披上,还让齐王先去偏殿候着,暖暖身。

齐王抿着唇,摇摇晃晃地起身,去了偏殿。

恰在此时,静宝林身边的人来报喜,道是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赵昀的面上虽没有很明显的喜色,但也缓和了几分,下令晋美人和赏赐,都是例行公事。

等这桩事安排了下去,陆暄仪也吩咐了赏赐,这才进去劝赵昀。

“说到底这事儿也不能怪佑儿,”陆暄仪温言劝道:“是文祺硬塞给佑儿的,您也不听佑儿解释,就这么让他跪着,如今佑儿已经封王,传扬了出去,您让他以后如何给弟弟们做表率?”

赵昀默了默:“暄仪认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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