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颇有些眼力劲儿,见两人都没说话,只是温情脉脉,便含笑福了福身,说道:“奴婢去备水。”一时匆匆躲进船舱去,独留两人在甲板上说话。
紧赶慢赶,终是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水溶手里拿着帷帽,放在鼻息间轻轻嗅着,是她爱极了清荷花香。这般动作,倒像是有些不正经,看得黛玉羞红了脸。
“是我玉儿的味道。”
黛玉垂眸,迟疑了一下上前抱住了他的窄腰,双臂缠住他的身躯越收越紧,又说:“王爷倒有些臭了……”
时隔四个月,犹如新婚小别重逢,彼此皆是满腔浓情。
水溶俯身将她抱起,步入船舱。
月亮透出了云层,繁星缀满夜幕,照得人间几度苦短春宵。有疾风袭来,浪花拍打着官船,摇摇曳曳间能遮住船舱里的火热,却遮不住浅浅的低吟。
意气风发的北静王,在床帏内如同一头不知靥足的困兽,带着些许发泄的苦闷,疾风骤雨地将心爱之人拘在床笫之间。
“不要外面有人。”
“没有人”水溶吻着她,眼中血丝透着迷醉,薄汗沾湿了他的鬓角,一时分不清是谁的汗水,他望着黛玉,只觉被这水润润的模样勾出无边艳色来。
黛玉依偎在他怀中,一只手松松搭在他胸前,只觉浑身乏力,不多时就沉沉睡去了。
醒来时外头还是一片漆黑,她挣扎地睁开眼,只见水溶梳洗毕,正用的帕子替她清理身上的污秽,神情专注,好似手下擦拭的是一件宝物一般。
“醒了?”水溶眼神温和,神色满是心疼,柔声道:“都瘦了一圈,玉儿受苦了。”
她枕着手臂,笑着说:“比起王爷,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日后你可不许赶我走。姑苏那样远,远得我都忘了都中的模样了。”
水溶听了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都中有什么好,无非一份尊荣罢了。我带你去游历四海,那才有趣。”
“这秦淮河可算不得你带我出来的,”黛玉笑道:“这是我自己的本事。”
北静王低低地笑了,不置可否。耳鬓厮磨的蜜语飘出窗外,听得人羞红了脸。
不远处有一少年郎站在原地,煞白了脸,将一双纤细素手握成了拳头。那些跑惯江湖的人则能一眼看穿端倪,这哪里是什么少年郎,不过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蓖芽从居庸关出来后便投了诚,一路跟着水溶来到金陵,这也是她头一回看见北静王妃。清风寒凉,她从未见过那般动人的女子。有了那般天仙似的夫人,再使什么美人计都是自取其辱的把戏。
那个在她眼中清心寡欲的男人,如今搂着他的王妃在船舱里颠鸾倒凤。他不是无欲无求,而是原本就看不上自己的模样,所以才会被冷淡到这个地步。
嫉妒占据了心头,却又生生按下蓖芽自负美貌的头颅,让她心甘情愿地退避三舍。
松墨派人在附近巡防,见蓖芽站在岸边,便上前吩咐着:“蓖芽姑娘走远一些,王爷吩咐了,二十丈内不许人靠近。”
“王爷真是好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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