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弯腰将零散一地的绫罗绸衣拾起搭在椅子上,在外侧卧下,眉眼温柔含笑,伸手将黛玉搂在怀中,又牵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深觉心满意足。

黛玉感受着掌下一颗跳动的心,火热的肌肤灼热着她的手,生生将她的手焐热了。

“方才,何故在岸旁戏水?”他垂眸低声问道,“把袖子都弄湿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怀中的人只是默默地听着,越发挨了过去,有些委屈。

“身边还没个人跟着,倘若一时失了脚掉进河里,可怎么了得?”他在渡口的客栈住了一日,临窗的雅间正巧对着码头,站在窗檐之下,能看清每一艘往来舟船。

白日里飘了零星几点细雨,至夜幕低垂反倒风雨暂歇。雾蒙蒙的河面上驶来一艘福船,不多时就有不少府邸的家仆婆子,抬着软轿在岸边候着。

窗下等了一日,水溶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它来,料定那是姑苏来的大船。

北静王下了楼宇,辅一抬眼却见黛玉摘了帷帽往水岸下走去。

这般神情自若的模样,莫名叫他心上一紧,又不见有旁的人跟着,猛地一瞬,还以为她是要寻短见去

谁料看了半日,她却是一个人拘水玩,倒还有些自得其乐只是神情却不似十分惬意,倒还沾染些愁绪。

水溶隐隐收紧手臂,只将她拥得更紧,不知从哪里生出的患得患失,低头吻在她头顶,说道:“你随我入都中去,带着你我也放心,自然我能有法子周全你。”

“我只是”常言道睹物思人,可她今日却做了一件傻事,现如今听他这般说就知道他是误会了:“只是触景生情罢了,没别的念头。反倒是王爷,眼下是什么光景,哪里能一门心思都扑在我身上了。外头多少大事,这一日一夜岂不是都耽误了。”

他听着黛玉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却是想到了什么,迟疑着开口:“天下的水总归一源”还没说完,他就看见黛玉红了脸颊,好似别人说中的心事,羞得满脸通红。

她这般纾解思念,也算得上别出心裁了。如此想着,水溶越发笑意更深。

“你欺负人!”黛玉推搡着,反倒被他拘得越发紧,又听他小声的赔罪哄她,这才作罢。

第二日,乳母抱着禾儿来请安,她正替夫君更衣,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看着孩子满眼疼爱。禾儿如今正咿呀学语,看见母亲就会挥舞着小手要抱抱。

“禾儿乖,娘给爹爹束袖子。”她笑盈盈道,手下不停。

水溶看着妻子温柔的目光,见她料理完自己要去抱儿子,偏抢在她前面快一步抱起孩子,笑道:“小胖墩,你娘累得不轻,还是爹爹抱你吧。”

水溯扑了个空,落到一个陌生的怀抱,委屈地扭着小身体,无奈身材矮小也不如他父亲力气大,一时撇了撇嘴就要哭,瞧着可怜兮兮。

“臭小子,父王抱你,反倒委屈你了?”他抓着禾儿的小胖腿儿,不叫他乱动,伸手递给乳母,又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咳一声:“你别总是惯着他,男孩子还是少疼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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