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资料……”

郑秋下意识顺着司徒庭兰的话往下说,吐出几个字后,才察觉到偏移了话头,忙笑着改口:“那资料有什么要紧的,要紧的是太尉大人没来,只来了个管家,那老管家说话也是真气派真有魄力,一双眼睛更是毒辣,三言两语便将那御前侍卫的亲叔叔怼的没话说,御前侍卫的亲叔叔当时就没话反驳,只得老说道出那鼻烟壶的价钱,原来是个赝品,不过八十两银子……”

听到这里,司徒庭兰有些没了耐心,想要打断郑秋,追问资料的下落,郑秋却轻拍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着急,又继续往下道:“好笑的还在后头,老管家说他被骗了,那等成色的东西在西市不过碎银二三两,根本不值八十两,还说不介意去西市买上十把赔给他,那鼻烟壶的主人当真是面子无光,最后只得打肿脸挥挥手,了却了这案子。”

郑秋终于将案子说完了,司徒庭兰忙不迭开口追问:“所以那两位夫人的资料如今在何处?”

“老管家的意思是没必要调查家世背景,非要我们把资料烧了,我寻思着,案子顺利结束了,也确实没必要留着那些资料,更何况,那些资料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准备,对于调和案件并无半点帮助。”

郑秋的意思很显然,那资料是没有了。

司徒庭兰脸上不免露出几分失望,她还以为可以如此顺利的得到两位夫人的家世背景,没想到竟是一场空。

郑秋诧异开口:“对了,庭兰,你问我这些做什么?”

“哦,也没什么,是谢侍郎让我整合文书库,我看这份文书内标注的资料并不存在,所以来问问你。”

司徒庭兰随口敷衍了一句,郑秋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双手环胸,一脸得意道:“你特意来找我,说明这资料也十分重要咯?”

“自然是。”司徒庭兰抬眼看着他这表情,心中不免燃起几分希望,连忙追问,“难道你没有毁掉资料,反倒留了一份?”

郑秋有些无语的翻翻白眼:“我留那资料做什么,是我脑子好,看了一遍便记住了,你要是想知道,我大可现在告诉你。”

“那就多谢郑秋师兄了!”

司徒庭兰一脸跃雀的将一旁的凳子搬到郑秋身旁,郑秋大大方方坐下,手舞足蹈的开始复述。

“那两位夫人虽大打出手,却是同出禹州,一道长大的表姐妹,两人长得也有些相似,都是江南那边的婉约样貌,脾气却一个比一个大,仿佛一点就能着,说是两年前才嫁入太尉府的,放到今日算起来,应当是八年前了。八年前,太尉大人作为钦差大人巡南之时路过禹州,与禹州太守的女儿一见钟情,巧的是太守的外甥女也看中了太尉大人,这两姐妹感情又好,便想着一块有个伴也好,于是便让这两姐妹一同嫁入太尉府,一妻一妾,左右服侍着太尉大人。”

“禹州太守?”司徒庭兰努力的回忆着,有些想不起这距离洛阳万里之外的禹州太守是个什么名字,只依稀记得姓方。

“方子寿。”

郑秋果然是好记性,一口就将人的名字说了出来,司徒庭兰目光不由得一亮,连连点头:“是是是,是他没错,那你可还记得那两位夫人的名字?”

“那两位夫人的名字取得也妙,一个叫方翩翩,一个叫陈小舞。”说到这里,郑秋忍不住露出艳羡的目光,“太尉大人能有这样两位佳人在身侧相伴,当真是享受啊。”

“郑秋师兄,你再好好想想,可还有别的遗漏的线索?”司徒庭兰喜不胜收,默默记下郑秋说出来的这些资料。

郑秋闻言,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愤愤道:“庭兰师妹,你这是在质疑师兄的脑子啊!师兄我绝对没有漏掉一条线索,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

“好!那便多谢师兄了!”

司徒庭兰连连道谢,说完这话,转身就走,虽然名单之上的人多之又多,能查到的却寥寥无几,可对司徒庭兰而言,能查到一个是一个。

回了房间后,司徒庭兰从床底取出一个盒子,盒子之中装的是那日从太尉府井底的尸体之中扒出来的玉镯耳环的证物,虽匀出一部分当做见面礼被王衡出送给了郑忠之,但剩下的这部分想必也能查出不少人来。

她不知道那十七具无名尸体中有多少人是在王衡出的名单之上,又或者一个都不是,但无论如何,是时候该找出那些尸体的真相了。

做了恶事的人,必然要为此付出无尽代价。

司徒庭兰咬了咬牙,取出一只金镯子,这是那日周韵竹撞见盒子的东西时认出的东西。

城北老凤师傅家的手艺,每一只镯子都是独一无二的,想必见到这只镯子,他必然能认出这镯子的来历。

想到这里,司徒庭兰起身急忙往外走,她才刚刚跨出刑部的大门,迎面便遇上了往这边走来的裴子骞,两人四目相对,却是一瞬间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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