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闻言,一双老眼之中沁出点点泪珠,他望向司徒庭兰的眼底,全是心疼和欣慰,面前这个丫头到底是长大了,终于能让他省心了。

“对不住了,丫头……”

崔老颤颤巍巍抬起另一只手,试图去摸司徒庭兰的脸,司徒庭兰听到他这嘶哑又充满真情的声音,眼眶之中不由得一热,瞬间滚下两行热泪来。

“大人,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说,多谢你这些年的照拂。”

司徒庭兰嘴上说的凉薄,心里实在炽热不已,她万分感激于崔老愿用性命为自己勾画出的美好梦境,让自己免于报仇的偏执和痛楚。

有师如此,还有何求?

离开崔老房间后,房间里外的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都认为自己终于完成了一项大任务,自此便不必再将对方的心情时时刻刻的记挂在心中,不必寝食难安了。

司徒庭兰则疾步走向文书库,她要在刑部的文书库中搜寻王衡出给出的那份名单,刑部不似锦衣卫,没有那么多秘案,更无什么见不得人的资料库,有的都是本地百姓上报的案子。

虽明知,在文书库中要搜寻王衡出的这份名单资料,简直是毫无可能,但司徒庭兰还是不愿错过,细致的将文书库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天黑之时搜寻到一个重要线索。

五年前,太尉府的两位夫人,为了抢夺一匹从凉州来的丝绸,在丝绸铺大打出手,打碎丝绸铺不少东西,甚至还在无意中将其他来客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南朝鼻烟壶打碎了。

虽说这两位夫人明确说了,只管去太尉府要钱,可那位来客和丝绸铺的老板哪里敢放她们离开,恰逢认识的刑部主事郑秋路过,两人便当场报案要求当庭对峙。

司徒庭兰在文书上并没有看到当庭对峙的过程,只看了匆匆一笔结束的当庭结果。

她不免诧异,带着这份卷宗满刑部的找郑秋。

正在练武的郑秋听闻司徒庭兰找来,来不及放下手中的刀,便匆匆忙忙的抓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去。

司徒庭兰大老远的便看到了没穿上衣的郑秋,却全然没有在意,毕竟也不是头一回看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郑秋却不是她这般想,自从知道司徒庭兰是个实打实的姑娘家,郑秋想起往常自己那张没把门的嘴和大大咧咧的行径,简直是害臊极了。

他一边叫喊着“非礼勿视”一边匆忙的穿衣服,司徒庭兰只觉得他矫情,抓住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将他拽到身旁,将卷宗递到他面前,着急追问:“郑秋大哥,你看看五年前的这份卷宗,还有没有印象了?”

郑秋哪里有时间看卷宗,两只手忙着系带子都来不及,他嘴上胡乱应付着:“没印象没印象。”

“郑秋师兄,你再好好看看。”

司徒庭兰说着将卷宗又往他眼前送了送,郑秋见实在避不开司徒庭兰,只得多看了两眼,点头道:“那两位夫人当真是死缠烂打,虽说是五年前的事了,但我至今回忆起来都历历在目。”

“那两位夫人怎么了?我看卷宗之上并无详细的当庭对峙过程。”

郑秋十分无奈的摇摇头:“何来对峙一说呢?那两位夫人可是太尉大人身边最受宠的妻妾,那位鼻烟壶的客人更是大有来头,说是宫里什么御前侍卫的亲叔父,此番来洛阳是来看侄儿的,那礼物便是花了大价钱要送出去的,价值黄金千两。”

司徒庭兰闻言目光不由得一亮,见他记忆如此深刻,便缠着他快快将详情说来:“然后呢?”

郑秋眯了眯眼睛,努力回忆道:“这些个大人物,可不是我能怠慢的,只得故作盘问,让他们详详细细填了身份资料,趁着这间隙,我则派人去太尉府请了太尉大人来。”

“那身份资料我并未在卷宗之中看到,现如今那资料在何处?”

太尉大人来不来,五年前这案子如何结案的,司徒庭兰丝毫不关心,她只关心这两位夫人的身份资料,这才是对她而言至关紧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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