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汪晓澜同意加入天庭,宣清等弟子大惊,一齐跪伏于地,说道:“师娘,请三思啊!您与师父虽然恩断义绝,但加入天庭乃是与虎谋皮,万万不可啊。”

雷掌旗却说道:“贫道邀请汪仙子加入天庭,绝无歹意,而天庭虽也有些旧敌宿仇,但绝不敢劳烦汪道友。”

汪晓澜冷哼一声,对雷掌旗毫不理会,却对六弟子说道:“我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若你们不愿随我入天庭,那就回去找那个负心人吧,只是这师徒之情,也从此一刀两断!”

宣清等弟子还想再劝,忽然住口,犹豫片刻,纷纷说道:“弟子们愿意追随师娘,哪怕刀山火海尚且不惧,何况是入区区天庭?”

汪晓澜心中一暖,她加入天庭,一来是心中怀恨,二来也有赌气的意思,既然叶青冥能另娶新人,她为何不能加入敌营?

然而她也知道此举有些任性,却没想到弟子们居然不离不弃,始终追随自己。

仙修加入天庭,本无不可,但自有相应的规矩和礼节,何况汪晓澜初入天庭,便居掌旗使高位,礼节本来十分繁琐,斋戒、祭天、录名、受印、昭示等一套下来,少说也得大半个月,但如今天庭新败,威风尽丧,所以一切礼节从简,雷掌旗出面邀请,汪晓澜首肯,并接受星部仙印,这事儿就算成了。

书中暗表,雷掌旗之所以极力拉拢汪晓澜,是因为他算出汪晓澜是叶青冥唯一的杀劫,如今天庭已一败涂地,几位掌旗使离心离德,他势孤力弱,想杀掉叶青冥,救回风掌旗,唯一的指望就在汪晓澜身上。

此后并无变故,过了两日,寒云霜雾消散,众修士纷纷出海寻宝,本来汪晓澜只给弟子们配发了温玉玦、火蚕衣等御寒法器,而雷掌旗有船形法器,便邀汪晓澜及门下一同乘坐,众弟子心中憋屈,本不愿坐敌人的船,但如今首要之事,是陪着师娘,只得强忍郁闷坐了雷掌旗的船出海。

与此同时,各方势力的许多位天人合一境强者也已先后进入北冥冷海,旁人姑且不论,单说那位广迦傩菩萨,自打缘灭执掌灵山之后,他失了根基,犹如丧家之犬,终日东躲西藏,居无定所,还得时时防备极乐教和灵山追捕,全靠易容改扮,变作一个又矮又胖的头陀,才勉强躲了这些年。

最近天庭被攻破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广迦傩菩萨也已听闻此事,不免兔死狐悲,但深知极乐教势力庞大,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此时他也打算出海寻宝,想碰一碰运气,看能否找到一些灵药或法器,反正他以法术易容,敌人不可能轻易看破他的本相,也就不会对他下手。

这位菩萨刚要出海,旁边走过一位修士,伸手将广迦傩一扯,低声说道:“菩萨,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广迦傩大吃一惊,急视其人,却见此人环眼短髯,身披浅褐长衫,并不熟悉,他便说道:“这位道友,洒家与你素不相识,何出此言?”

那位环眼短髯的修士正色说道:“菩萨,你无需抵赖,我知你是广迦傩,绝不会错。”

广迦傩抵赖不得,唯恐行藏泄露,引来极乐教和灵山追杀,于是低声喝问:“你究竟是谁?”

环眼短髯的修士从长衫内取出一柄短戟,晃了一晃,却又收起,广迦傩菩萨登时宽心,他认得此戟乃是元衍神皇的成道法器,而元衍神皇与极乐教仇深似海,听闻其叛族之后已不知所踪,却原来与自己一样,改头换面,隐姓埋名。

广迦傩当即说道:“神皇陛下来寻老衲,有何见教?”

元衍神皇叹了口气:“本座还能有什么见教?不过是极乐势大,党羽遍布周天六道,本座盼与菩萨同舟共济罢了。”

广迦傩对他的话并不感到奇怪,如今极乐教与洪荒、灵山、天界、多情海以及大隋联姻,声威之隆,当世无匹,而天庭新败,各方势力不乏墙头草,以前踩极乐教的那些家伙,如今都开始巴结极乐教,而少数与极乐教仇怨极深的修士,自然想报团取暖。

他当即说道:“陛下想要同舟共济,正合老衲心意,而眼下正是出海寻宝之佳期,咱们先去寻觅一番,看看运气如何,若能寻到灵药、宝物,也是大大的美事。”

元衍神皇说道:“这是当然,但方才本座看到雷道友刚刚出海,咱们且追上他,一同寻宝,如此一来,人多势众,极乐教的狐群狗党也不敢来寻衅。”

广迦傩连连摇头:“此事不妥!天庭新败,雷道友正是众矢之的,他又没易容,以自身本相出海,极乐教的爪牙或许会在北冥冷海中趁机对他下手,咱们若与他同行,岂不招灾惹祸?”

顿了一顿,这位菩萨继续说道:“何况方才老衲亲眼所见,他极力拉拢汪晓澜,只怕屡败之下,他已经认怂服输,才会巴结极乐教的教主夫人。”

元衍神皇大笑:“非也!非也!他的婆娘风掌旗如今被关押在洪荒,他虽不敢再公然与极乐教为难,但也绝不至于屈膝事敌,而他拉拢汪晓澜,必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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