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永康胡同儿的老梁家,一条白色毛巾孤零零躺在后院儿。
“你放我下来!”舒倾在怀里鲤鱼打挺,“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了!”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发现你这个人特别坏,每回都是撩完就跑,压根儿没想过给我瀉火。”梁正特霸道抱着他,“就不能有点儿责任心?”
“我他妈什么责任心啊!我求求你放我下来!好梁正!大恩大德梁主任!有风有化梁老师!可敬可亲跟班儿!”
“语文学得不错。”
“哥!哥!你是我亲哥!你放我下来吧!”
“不放。”
舒倾丧气至极,“刚才是我不对,我傻逼了,可你不能强迫我吧,做|爱的事儿讲究你情我愿,要不然谁都不爽。”
“什么?做|爱?做什么爱?”梁正垂眼看他,“我是在说你‘责任心’的问题,你脑子里想的什么?”
“……我什么也没想!光着腚走路你也不嫌害臊!”
“为什么害臊?你不是知道我喜欢裸|奔吗?我在我家裸|奔,门儿一关,除了你没别人,有什么好害臊的?”梁正一絲不掛地抱着舒倾走,将厚颜无耻诠释到淋漓尽致。
月光洒落,将一身坚实的肌肉映衬地愈发迷人。
舒倾挣脱不开又说不过他,红着脸看向远处。
南厢房的门开了,屋内传出不甚亮堂的灯光,他被很轻柔地放在床上。
梁正蹲在床前静静看他,片刻后轻笑一声,在脸侧印了个极轻的吻,又把顺手拎来的半兜子零食给他,说:“吃吧,少吃甜的。”
舒倾脸红的像街边儿大排档的麻小。
摸也摸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接下来做什么都该水到渠成章了。可你妈……这就没了?真的不再做点儿别的?
他觉得特不可思议,撑起身子看梁正站在衣柜前穿了衣服。
灯光太过昏暗,朦胧间感觉他背上有几道阴影,像是……淤青?
他想仔细看看,但梁正没给机会,迅速套上半袖,然后内裤再到短裤,一件不落,直把性|感的臀|部和宽阔的背肌捂住。
舒倾安慰自己,应该是看错了,毕竟梁正身份地位在那儿摆着,怎么可能会受伤。
可丫穿衣服也太快了!不需要瀉火了?
操,刚才还说得冠冕堂皇,整个儿人一副猴儿急的淫|棍德性,让自己以为进屋儿会被马上扒。
结果呢?
非但没被扒,丫个傻逼还穿得严严实实,跟鸡把没事儿人一样!在后院儿发生的那些,怕不是你妈春|藥后遗症产生的幻觉吧!
他恨恨撕开零食包装,使劲儿嚼着撒气,顺便打开电视,找了个泰国的鬼片儿。
梁正换完衣服便没理他,自顾自上床,拿了本撂在床头柜儿上的书翻看,没撩骚也没聊骚,俨然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他只是视线落在书上,其实早就神游天外。
他在等,等舒小狗儿耐不住了,主动凑过来。
穿衣服时瞄到了舒小狗儿略显失落的神色,不由好笑。后来上床竟然没遭到轰赶,那股在心中徜徉的暖流,变得愈发炽热。
人生在世,总得装逼,尤其是在舒小狗儿这种特别难以征服的人面前。
舒倾气不过梁正安静如鸡,爬起来将昏暗的壁灯关了,指望他能主动开口说些什么,比如“我在看书,你怎么把灯关了”之类的。
没成想梁正非但没说话,反而笑了声儿,按开床头柜儿上的台灯。
看的什么破玩意儿,舒倾纳闷儿,偷偷摸摸斜眼儿去看。他瞄了一眼,心顿时沉了几分。
那是一本英文书,封面很简单,白色的底,外加几个英文单词。很眼熟,眼熟到不小心勾起了在坦纳岛时的记忆。
白草度假村的书架上也有一本类似的书,一本英文书,封面也是简单的白底加英文单词,梁义煞有介事,看得津津有味儿。
和梁正相处最怵头的地方就在于,偶尔会不自觉地将两个身影或类似的场景重叠,而分离重叠场景,会异常痛苦。
究根结底儿还是怪自己没出息,死活绕不开老梁家的是非。
如果此刻身旁的不是梁正,而是另一个人,恐怕根本不会想到梁义,更不会犯贱似的把相相像的场景做对比。
真你妈搞笑,在坦纳岛把梁义错认梁正,在国内又把梁正错认梁义。
这样下去不行,虽然梁正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梁义骗炮更傻逼,没必要找个人来代替傻逼,那样的话对任何人都不公平。
长痛不如短痛,得想办法,迈过心里那道盘桓在梁正和梁义之间的槛儿,把他们相互重叠的部分彻底分离,分个干干净净。
至于用什么办法……只能说往后日子还长,慢慢琢磨。
“你看的什么?”舒倾烦躁,没好气儿开口。
“嗯?”梁正勾了嘴角,“《国富论》。”
“牛逼,听不懂,睡前读物?催眠用?”
“不是。”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