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
裸|奔?
梁正郁闷,差点儿转身冲回浴室,可转念一琢磨,似乎没必要尴尬。舒小狗儿喜欢肌肉虬扎的身子,刚好自己完全对他的口味,属于投其所好。
他扥了扥毛巾的两个角儿,解释道:“不是,我刚洗完澡儿,没拿替换衣服,没的穿了,只能回屋儿去找。”
舒倾尽可能克制自己只看他脸,可惜色令智昏,即使浴室外的灯光昏暗看不清,视线仍不死心的可劲儿往人家身上飘。
他意识到自己太明目张胆,忙胡乱开口做掩饰:“这就是你裸|奔的原因?你围条浴巾多雅观啊。梁主任,你老大不小的人了,应该知道半夜裸|奔的害处。”
“……”
“现在是秋天了,更深露重,裸|奔容易着凉,着凉容易感冒发烧。你要是生病了,别人问起来你怎么说?就说裸|奔着凉了?这是不是有损你的光辉形象?”
梁正万分无语,“……我真不是裸|奔,是没想到你会出来。”
“哦,那合着还是我打扰你雅兴了。对不住了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小的我瞎了眼,我可什么也没看见!”舒倾一边向后撤,一边不断地偷瞄着那条被展开的毛巾,心猿意马道:“您继续,我先回去睡了。”
操了,怎么忽然觉得直接回屋儿睡觉那么亏呢?现在要是突然刮起一阵妖风把毛巾吹落多好,自己就能大饱眼福了。
人生就是如此操蛋,想让它变生意外,它风平浪静,想让它风微浪稳,它偏让人措手不及。
“等会儿,你手里拿的什么?把什么藏背后了?是不是蛋糕?”梁正没猜到他思想龌龊,只是像往常一样阻止他夜里吃东西,“跟你说过多少回,晚上别吃乱七八糟的,容易坏牙。”
他数落归数落,心里挺高兴的。
舒小狗儿搬走有一段儿时间了,但他大晚上能轻车熟路在厨房划拉零食吃,说明他对这个家很熟悉又很信任。
调皮的孩子会跑走,也会在夕阳西下时归家。
回来就好。
被冠上“调皮孩子”称号的舒倾特别不爽,故意气梁正,把藏到身后的蛋糕拿出来,吧唧吧唧地嚼,“对啊,就是蛋糕,你眼神儿真好!嗯,真甜,真——甜——啊!”
他得意忘形,忽略了另一只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儿,拽着便甩到眼前。
塑料袋儿里装了满满当当的零食。
“你吃这么多?”梁正看清塑料袋儿里的零食,向前走了几步,“你拿的甜食太多了吧,还拿饮料儿和酸奶,牙不想要了?”
舒倾眼瞅露馅儿了,深知不能服软,心一横,说道:“不让吃?”
“不是不让吃,是晚上少吃甜食,我说多很多次了。”
“我乐意吃甜的!再说了,我饿,黑灯瞎火找吃的,哪知道什么对什么,全都随手一抓。别计较那么多,能填饱肚子就行了,大不了我少吃甜的。”
梁正相当无奈,“没听说过半夜睡醒一觉儿跑出来找吃的的,你是睡觉睡累了还是坐车坐累了?猪托生的?猪精?”
“我靠!你大爷个蛋!”舒倾破口大骂,“你才猪精!老子晚上没吃饭,还不能饿吗?”
“没吃饭?”
“没吃!”
“为什么不吃?”
“为什么不吃?你说我为什么不吃?本来我想七八点钟儿走,找个地儿先垫吧垫吧,结果这不,你变着法儿欺负我,还对我穷追猛打,我哪有工夫儿吃饭啊!究根结底儿,赖你缺德!”
梁正面色转冷,盯着他一言不发。
舒倾有点儿想笑。
那是个什么奇葩形象,身材好得一逼,跟个待点的鸭子似的拿条毛巾遮在小腹前,俩手拽着毛巾两个角儿就算了,还满脸严肃,既色|情又搞笑。
他刚想出声笑,猛然发现梁正直勾勾盯着自己,一身寒毛儿顿时乍起,实在笑不出来。“那什么,梁主任,我就开个小玩笑。其实我是中午吃得太晚,到晚上饭点儿不饿,不赖你,你不缺德。”
“为了见那两个跟你扯不上半毛钱关系的人,饭都不吃,你活该饿。”
“是是是,我活该,我活该!那我能回屋儿了吗?”
“不能,你老老实实在这儿等着,”梁正想绕过他,“家里没菜了,我去外面买,回来给你做饭吃,你想吃什么?”
“甭用!别麻烦了!”舒倾莫名感动,“大晚上的,你别出去裸|奔吓着人家。”
“我出去买菜还裸|奔吗?”
“我去……讲究人。”
梁正意识到自己嘴瓢了,轻笑一声:“说错了。”
“别解释!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你是在裸|奔了!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梁主任在前永康胡同儿的某个四合院儿里裸|奔!”舒倾笑得前仰后合,“八百年了,我他妈可算赢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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