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急忙扶起,叫道:“不必这样,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只管说,我能帮上的我一定伸手。”

贺从龙这会嗓子哑得说话都费劲了,道:“赵二哥,我只求你,护着些我那媳妇……。”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有些呜咽了。

赵毅这会只盼能把贺从龙先打发走,连连点头道:“贺大哥,我如果能护着我一定会护着的,但是嫂夫人太出名了,就没有不知道她的美貌的,你看看抓他的人,正是应奉局的孙蛟,他性好少妇,若是被他看中,我们就插不上手了……不过贺大哥放心,我们只要能帮上忙,绝不会不伸手的。”

贺从龙目眦欲裂,心在滴血,但是他也知道,赵毅说得都是实话,于是点头道:“但只凭哥哥用力,只要能……护着我那妻子性命无事,也就是了!”

贺从龙说完之后,收敛心绪,厉喝一声,“走!”抓着薛斗南急急的走了。

两个穿大街走小巷,一会的工夫,钻进了一处深巷,这里外面住得人都是一些贫民杂户,谁也想不到,在这条巷子的深处,还有这么一处宅子。

贺从龙扯了薛斗南跃进院子,道:“这是我们贺家留下的暗宅,专一就是为了应付这些危险用得,我们却在这里藏到晚上,然后再去救人!”

贺从龙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把房门的锁头给拧了下来,扯了薛斗南进去。

这屋子很久都没有人来了,里面一股发霉的气味,贺从龙进来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咬得嘎嘎作响,厉声说道:“我本来因为这里是家乡,怕在这里闹得大了,到时候对家里不利,现在……这家是保不住了,那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贺从龙说完转身进到里屋,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箱子,里面放着七、八口铁剑,,由于疏于保养,上面都生了薄绣,贺从龙就到外面捡了一块石头回来,然后开始磨剑,薛斗南看贺从龙渐渐平静下来,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也取了一柄剑开始研磨,屋子里面两个人都不说话,只留下粗重的喘息声,还有磨剑的沙沙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将近定更,贺从龙和薛斗南,两个人从屋里出来,走出巷子,随意找了个买夜食的摊子,把肚子给填饱,随后就向着应奉局的衙门摸了过去。

街上已然霄禁了,贺从龙、薛斗南两个小心行走,不一刻到了应奉局的外面,这里守卫极为森严,贺从龙、薛斗南等到了大半夜,也没有潜进去的办法,眼看着天就亮了,两个人都心急难耐,薛斗南低声说道:“哥哥,我们硬闯吧!”

贺从龙虽然知道硬闯不但救不出来人,还有可能他和薛斗南给搭在里面,但还是点了点头,才要说话,就见一个穿着校尉服的人从应奉局的衙门里出来,哼着小曲晃着膀子的走着,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去,贺从龙待他走近些,闪身过去,一伸捏住了他的后颈,那校尉干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贺从龙就那样拖着那校尉到了一处和矮墙的后面,把他面冲着墙顶住,低声道:“你别说话,不然我就是一剑!”

那校尉想点头,却被墙给顶住了,想说话被捏着出不了声,情急之下,只得连连点手。

贺从龙微微松手,低声道:“我来问你,今天被抓得贺家的人呢?”

那校尉也不敢高声,道:“贺家的人都被下了狱了,只是他们家的夫人在贺家祖茔呢,润州兵马统领王松带着人马去抓他们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他们去祖茔之地做什么?”贺从龙不解的问道。

那校尉有些愕然的

道:“他被朱大公子看中了,给要了去,由于朱大公子要回去迎他岳丈的灵柩,所以就没有动他,明天会和朱大公子一起上船回苏州。”

萧嘉穗沉声又道:“这朱大公子又是什么人?”

那校尉又道:“是朱老相公的儿子,是来丹阳给他岳父寻葬地的。”

萧嘉穗和萧引凤两个对觑一眼,已经断定了来得是谁了,萧嘉穗手上用力,把那校尉给掐得晕死过去,然后把他拖到暗处,剥了个精光,让萧引凤换了他的衣服,把校尉找了个茅坑大头冲下的种了下去。

萧引凤拿了那校尉的腰牌,带着萧嘉穗就从水门混了出去。

此时天方交五更,但是运河之上已经有船在行走了,萧引凤随意租了一条船,就向苏州,两个人上了船,当着船工也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商量着如何救人。

萧氏叔侄只顾自己商量,全没有注意到那船工一边摇橹一边悄悄的听着他们说话,偶而听到太湖、行船几个字,那船工看看萧引凤身上的应奉局校尉的服饰,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厌恶,向着水中狠唾了一口。

一个时辰左右,小船摇进太湖之中,那船工一手扳撸,站在船头大声唱道:“风息水静鱼儿好,昨夜老翁一网收。且看月华散碎金,洒落片片五湖中。”

随着船工匠歌声,一艘船驶了过来,船上的人叫道:“三哥好兴致,可是有什么收获吗?”

船工一笑道:“鸟得收获,只得了两条刺多肉少的嘎鱼。”

萧嘉穗猛的抬头,向着船舱外看去,就见这船不知道何时,驶到一个处处,团团一遭,都是驼腰柳树,篱落中有二十余家人家,看看小船正向岸边驶去。

萧嘉穗看着不妥,就从船舱里出来,叫道:“兀那船家,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那船工冷笑道:“你们不是要太湖水上吗,这里就是。”说话间他打了呼哨,七、八条小船飞驶而来,向着萧嘉穗他们的船靠了过来。

萧引凤这会也从船舱里出来,眼看不对,回手拨剑,就在这个时候,那小船里飞出十几把挠钩来,只管搭人,萧引凤躲之不及被两把挠钩给搭上,径扯过一艘船去了。

萧嘉穗早有准备,身子一纵,就从原地飞让开来,闪身到了船头,伸手就来抓那船工。

船工怪笑一声道:“你来,我们水里见个真章!”说着话把身上的小褂给扯了去,一纵入水,萧嘉穗眼看那些挠钩飞过来只管搭人,而萧引凤已经落入他们的手里了,一咬牙飞身纵入水中。

那船工早就准备好了,看到萧嘉穗下来,飞冲过来,张开双手就来抓萧嘉穗。

萧嘉穗自小练得好水性,这会一脚踹过去,船工闷哼一声,向后飞窜,有些惊异的看着萧嘉穗,却是没有想他能水中睁眼。

萧嘉穗双腿一蹬水,身子飞快的向着那船工过去,仗着臂长,一把扣住了那船工的脖子,双腿不住踢去,把船工不住舞动的双手给踢得散了开来。

萧嘉穗和那船工在水里恶斗,早有人报到了庄上,一会的工夫就有三个大汉领着一群手下冲了出来。

太湖水清,三个大汉飞步上船,清楚的看到了萧嘉穗在水下把那船工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三个大汉之中,一个整张脸瘦得就像是刀条子一般的大笑道:“三哥当真是闲得骨头软了,竟然连一个溜子也摆不平,看我下去助他!”

说着话这骨头脸一个猛子冲了下来,就向着萧嘉穗的身后冲了过来。

水中动手,耳朵是听不清什么动静的,那骨头脸眼看着就到了萧嘉穗的身后,一只手伸出去,向着萧嘉穗的后背狠狠的拍落,他脸瘦但是一只手却大,好如熊掌一般。

萧嘉穗就像是背后长了耳朵一般,猛的回身,一脚踢去,正中那骨头脸的掌心,骨头脸闷哼一声,被踢得向后连退,掌心巨痛,竟然完全不能再举来。

萧嘉穗这会在水里已经有一会了,一直没有换气,胸腔已经有占疼了,但是他看到抓着的船工,不住的挣扎,知道他比自己还不如,于是按着他的脖子向着水下沉去,萧嘉穗加大了力量,带着船工就像是飞星垂落一般的向下冲去,骨头脸急追下来,却怎么也追不上萧嘉穗。

岸上的两个大汉眼看,一齐纵下水去,三个一齐追萧嘉穗,萧嘉穗的速度突然放慢,等三个人都冲上来的时候,他一回手冲从背上抽出铁剑,用力一划,剑气如虹,开波破水,三条大汉都被他的剑给逼得退了开来。

萧嘉穗抓着手里的船工飞速向上冲去,眨眼的工夫就到了水面上,那船工扒在水面上狂喘,自他会水那天起,就没有再受过这个苦头。

后面的三条大汉也都冲上来了,那个骨头脸大声叫道:“把我三哥放了!”

“拿我侄儿来换人!”萧嘉穗厉声叫道,三个大汉之中一个赤须黄发的踩着水过来,向着萧嘉穗一拱手道:“这位朋友,能不能说个名号?”

萧嘉穗冷声道:“丹阳萧嘉穗!”

赤须大汉惊叫道:“可是贺家圣僧吗?”

萧嘉穗点头道:“正是在下!”

骨头脸有些疑惑的道:“不对啊,你是丹阳萧圣僧,那你身边怎么跟着一个应奉局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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