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嘉穗闭口不言,赤须大汉看在眼中道:“既是萧圣僧不愿意讲,我们也不问了,却请到岸上说话。”

萧嘉穗松开了那个船工,向他一拱手道:“失礼莫怪!”

那船工则大笑道:“能被圣僧淹一回,也是不冤了。”说完拱手道:“在下太湖蛟卜青,见过圣僧。”

萧嘉穗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卜青是哪一路的好汉,卜青看出萧嘉穗的困惑笑道:“圣僧也不用想了,我们都是新入绿林,自号榆柳庄四杰江湖上说实在的还没有什么名号呢。”

萧嘉穗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兄台好生爽快。”

五个人都到了岸上,那赤须大汉走过来向着萧嘉穗一礼道:“小可赤须龙费保,这是我二弟卷毛虎倪云,这是我三弟太湖蛟卜青,你们已经见过了,这个是我四弟瘦脸熊狄成,我们都是寻常绿林里混口饭吃的,最近才凑到一起,就在这太湖边上支了这么一个榆柳庄,专作些没本钱的买卖,只因那花石纲的校尉作恶多端,我们兄弟不忿,只要看到有落单的应奉局校尉就把来水里喂鱼,这才冲撞了圣僧?”

这会早有人把萧引凤给带了过来,大家重新见礼,费保小心的道:“圣僧,您的名号我们也都听说过,也知道您的老家就在丹阳,现在这是……?”

萧嘉穗长叹一声,把朱汝贤想要占地,他们得罪了他,被逼得无路可去的事说了。

费保四人无不破口大骂,卜青恨恨的道:“那姓朱的一家,都是狗一样的人,如今得了发际,就这般无赖,当真可恶。”

萧嘉穗沉声道:“我那哥哥的尸体,自有我的朋友收敛,但是我那哥哥的次子,被那朱汝贤给拿去了,要做他的……,我贺家再怎么样,也不能受这个污辱,所以我才和我这个侄子前来,只盼能把我那个侄儿给救回去。”

费保眼珠一转,召呼了倪云、卜青、狄成三个到一旁说了一会话,然后回来,向着萧嘉穗道:“萧圣僧,我们正里却是去苏州的正路,若是你不嫌我们兄弟没用,我们兄弟愿意助你拿下这朱汝贤。”

萧嘉穗惶恐的道:“四位好汉,你们的心意萧某人心领了,可是如果我们动手了,那朱勔是不会罢手的,我们在场所有人的,都不可能再留在江南了,几位好汉刚才说了,才立下这处基业,我怎么能让你们为我而所这基业给毁了呢。”

倪云笑道:“圣僧只听了一半,我们虽然才立下这基业,但是我们却没有名声,我们现在要得就是名声,那朱家都是江南百姓恨不能生啖其肉的人,若是杀了他们,我们兄弟星星跟着月亮走,也能得些光彩。”

卜青也道:“圣僧,我们刚在这里立基,又不是多久的家业,这里瓶瓶碗碗都没有置力齐全呢,有什么不能丢了的。”

萧嘉穗眼看四杰都是真心话,不由感动,另外他知道,自己再推下去,那朱汝贤来了,以他和萧引凤两个人的力量,也不可能把人给救下来,于是向着四杰重重一礼,说道:“萧嘉穗就在这里谢过四位仁兄了!”

费保、倪云、卜青、狄成一齐还礼,道:“圣僧不必客气,我等都是粗人,还请圣僧安排。”

萧嘉穗也看出来了,这四个人当真有什么弯弯心思,于是就让四杰都去挑出所有青壮,准备劫船,其他人由萧引凤带领,收拾这里的东西,准备走人,杀了朱汝贤之后,那别说还在太湖边上,就是整个江南都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此时朱汝贤的大船正在运河之上,那李横满面谄笑的到了朱汝贤的身前道:“大公子,您不是把那个风水先生给赶走了吗,我给您又请了一个来。”

朱汝贤闭着眼睛道:“算得准吗?”

“准,肯定准!我听说了,他的外号就叫神算子。”

“这么大的口气?却的以人带过来吧。”

李横急匆匆的出去了,看到秦康的背影,冷哼一声,心道:“你不让我我就不能接近大公子了吗?这回让你看看,谁才能帮到大公子!”

过了一会,李横带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到了朱汝贤的面前道:“还不给大公子见礼。”

书生急忙上前,施了一礼之后,道:“小人蒋敬见过公子。”

“起来吧,李横有你有个外号,叫什么神算子是不是真的?”蒋敬连忙道:“正是,小人的外号,就叫神算子。”

“那你都有什么能耐啊?”

“小人积万累千……。”

“会看风水吗?”

“啊!”

“先给本公子看个相吧。”

蒋敬几希要哭,算什么啊?算命啊?他刚想纠正,那朱汝贤又狠狠的道:“我想李横也告诉你我是什么人了?你若是想要哄我,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蒋敬不由得把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心道:“这个家伙是个吃生米饭的,若是我要惹急了他,只怕没有我的好果子吃。”于是装腔做势的看着朱汝贤的脸。

这蒋敬是谭州人氏,自小喜爱算学,积千累万,无一错处,点筹计星,全没差池,此外刺枪使棒,打拳飞脚也都学过,但是这些杂学学得多了屡试不第,家里把一点资财都给他花尽了,父母愁老,这蒋敬最后干脆就不考了,只是四下里游山玩水,没钱了就地给人盘帐渡日,本来他打出神算子的名号,是想找一家帐房先生的事做做,没想到被糊涂的李横给拉到这船上来了。

蒋敬虽然也看过几本算命看相的书,但是实际的本事,却是没有,这会看了半天,朱汝贤那张青白脸除了能让人看出是酒色守度之外,就看不出什么了。

蒋敬眼看朱汝贤的脸上露出了不耐的神色,只得一咬牙道:“这个……公子有……血光之灾啊!”

朱汝贤冷笑一声,这是算命先生的专有开场白,十个先生倒有八个会这么说,朱汝贤听得多了,也不当回事。

蒋敬却不知道朱汝贤想得是什么,只看到朱汝贤不屑的看着他,只得暗暗叫苦,想了想道:“那个就这一两天之内,公子的腿上先有了伤了,这是先兆啊。”

蒋敬就是顺嘴胡说,一个人谁敢不磕一下碰一下都可以拿来说话,但是朱汝贤一下坐直了,叫道:“好神算!”

随后叫道:“来人,给神算搬把椅子,坐下说话。”

蒋敬看着毕躬毕敬把椅子搬来小校,自己都张大了嘴巴,心道:“莫不是我真有看相的本事,能这么准的说中?”

蒋敬坐下,朱汝贤道:“先生给我算算,我如何破解这血光之灾。”

蒋敬道:“待我算算看。”回手一捞,把背上那硕大的镔铁算盘给取了下来,就横么担到腿上,双手飞快的拨了起来,朱汝贤眉头一皱看看李横,然后道:“先生这算具好不特别啊。”

“我既为神算,自然与他人不同,这铁算盘能前算五百年,后算五百年。”蒋敬故意没说中间算五百年打了主意,一会算得不准就说这小子是前不前后不后的命,所以算盘上没有。

蒋敬闭着眼睛在那里拨打九九乘法表,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朱汝贤眼看他算得认真,来因为算盘而生的那点疑惑又减去了几分。

这个时候秦康看看周围,叫道:“大公子,这里就是太湖了,江南鱼米之乡,这太湖水居功至伟啊。”

秦康涎着脸道:“公子,那美人没见日头了,若是关得久了,就添了憔悴了,不如就让他到这里来坐一坐,咱们看看好养眼啊。”

朱汝贤冷笑一声,道:“你不过就是忘不了那颜色罢了,那就让他过来吧。”

秦康大喜,急去吩咐,随后他都顾不得在朱汝贤身边伺侯了,只站在舱口望着,本来他以为贺家一败,那萧引凰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没想一向不喜男色的朱汝贤看到了引凰的美色,竟然不顾他的心疼,硬是给要了去了,想到这样的美人就要被朱汝贤那不知道美人可贵的家伙给拿了去,秦康就一阵阵郁闷。

过了一会,两个朱汝贤的恶奴夹着萧引凰走了过来,秦康只看了一眼,就心疼的直抽抽,原来那萧引凰昨天被朱汝贤带走之后,这朱汝贤立时就要求欢,萧引凰岂肯受这样的污辱,更何况自己的老父他们给害死了,所以萧引凰是骂不绝口,朱汝贤不好男风,只是看到萧引凰的绝世美貌这才动了心,但是被萧引凰骂得急了,他可不像秦康那样能陪小性,立刻让人动手,就是一通好打,把萧引凰打得遍体鳞伤,昏死数次,后来怕给打死了,这才住手,而秦康现在看到的就是被打得只余半条命的萧引凰。

朱汝贤冷哼一声,道:“看到了吧?这小子给脸不要,老子就让他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看看……。”

朱汝贤的话没说完,就听蒋敬大叫一声,吓得朱汝贤一哆嗦,差一点坐在地上,不由得回头向着蒋敬骂道:“你有病!叫什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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