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雁初来,三婶终于凭到了一间不错的铺面,赶忙来找姮芳合计,“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寻到的,价钱方面都很合意。”

“价钱倒不是最重要的,周围都有什么邻铺,坊市热闹还是清净,铺面之前做过什么营生,这些可都打探清楚了?”

“哟,大侄女,你还挺在行。”三婶和许多人一样,都以为二房庶务是香蒲在做主,最终才发现姮芳才是真正的主心骨。

香蒲心道:你还不晓得咱们小姐在铜山的酒铺,开得那叫一个兴隆,徐州府的各大酒楼都在争相售卖绿醑酒。

“其实我也就是照猫画虎,在骆家耳濡目染学了些皮毛。”姮芳一面谦虚,一面追问,“您说这间原先做的是香料生意,怎么突然关张了呢?”

“檀香、乳香、龙脑这些都产自东南夷,现下海寇作乱,商船多被司吏扣下。大商行倒没什么影响,总有法子填了这亏空,小铺子财力不厚,货款又打了水漂,立刻就奄奄一息,除了关张还能有什么指望。”

“唉,这又是海寇惹出的灾事。”既是这样的原因,而非铺子本身晦气,姮芳就放心了。

香茶、香露的方子都是现成的,制备上就要靠三婶自己操心了,“香蒲会管些小账,但也只能暂时顶着,铺子里的掌柜能赶紧定下来。得知根知底,信誉好的,最好在熟人里找。”

“实不相瞒,这掌柜我预备自己来当。”

“您可当真?”三婶以前仗着女儿身,在闺房内院兜售些花粉,可做掌柜须要独当一面,女子总归有劣势。

三婶露出一丝窘迫:“我前些时日放出风声,自称与曲老统领是姨表的亲眷,想着借了振武营的旗号,也能省些麻烦。”

这巧借东风的伎俩,骆姮芳也使过,不外是脸皮厚些,莫被当事人察觉,所以说三婶一直与她是同道中人。

姮芳掩嘴轻笑:“其实你出面是最好不过,就是要委屈你唤我外祖父一声姨夫了。”

“不委屈,不委屈。”

几人一起忙乎张罗香药铺的事,香蒲也是欢喜的。都说女子喜欢赏花弄月,姮芳身边的人可都好往那钱眼子里钻,毕竟花月挂在枝头,留给富人欣赏,穷人还是得先填饱肚子。

***

眼看铺子就要开张,姮芳便想请骆展鹏等兄弟来巡游一番,震吓一下街头巷闾的地痞恶棍,让人不敢来骚扰。

骆展鹏自是无不答应的,“留几罐窨茶给我,香露什么的也来几瓶。”

“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你这菩萨咱们请不起。”

“也不是我用,振武营的兄弟嫂子,连二公子那里我帮你送上一圈,以后不都成了你铺子里的常客么!”骆家的儿女果真个个懂商道,天生就会招揽生意。

“陆公子最近倒是清净了啊。”姮芳突然想到久没提及陆翧,便随口问了一句。“可不是清净了么,人都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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