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芳得了《诗钞》如获至宝,连骆展鹏都佩服她敢于虎口夺食,“你不是说陆公子心思深,不好相与么,怎么半点都不惧他。”
“一时情急,也就顾不得了。”姮芳拿书册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唉哟!”
骆展鹏肩上有火药灼伤痕迹,被姮芳一拍难免吃疼,“这是怎么弄出来的?”
“没什么。”骆展鹏将袖子重又撸下来,“这是训练时的误伤。”
原来,曲九畴为了给振武营加练,竟然请了陆翧来做火铳教头,“这不是胡来么!”陆翧那脾气阴阳怪气的,关键是陆翧竟能同意?
“海寇的战船上都配有火铳、喷筒,咱们不可能骑马射箭和他们对敌,曲公向陆公子一提,他就欣然同意了。”
火铳射击是少不了要受伤的,一是因为火铳手填装点火不熟练,二是火铳本身老化失修,杀伤力虽然大,却很不稳定。“若是没有陆公子指教,咱们的射击更不安全。”
得知陆翧真的是在认真教习,既没有刻板峻厉,也没有敷衍了事,姮芳倒有些发愣。
对于陆翧每每猜错,看来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只是……你这般拼命,伯母怕是要担心了。”
“可不是麽。”贺氏一直在拉骆展鹏回铜山,威逼利诱都使过了,还要给他在老家说亲,“任她是什么天仙美人,我也不会回去的。”
“你娘也忒心急了。”贺氏能不着急么,夫君是管不住了,上头还有婆婆压着,只能巴望着长子回去,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连二公子腿都折了,还总往演武场转悠,我说什么也不能掉队啊。”可贺氏毕竟是他娘,骆展鹏心里还是惦记的,差人往铜山送了好些土宜聊表心意。
***
陆翧这头正热气腾腾的训操,饶是初秋时节,武生们也个个汗流浃背,水里捞上来似的透湿,“下盘要稳,手臂要直,枪铳都举不动,干脆回去射弩好了。”
“蹲!起!抬!”陆翧每发出一声指令,还有一名旗手跟着打旗语,仿效战船上的传令方式。
陆翧算是好好体会了一把武练都头的威风,一直练到午后又几个武生不支倒地,他才宣布暂停休息。“这体力真是弱。”
“公子,借一步说话。”校场外居然出现了一位飞鱼服的武官,不慌不忙的拦住了陆翧,“陆都督请您跟我们回京。”
“你是何人?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那人亮出了牙牌,看这编号职位应不低于小旗。
陆翧自然能辨认出真假,只是一名小旗想差遣他,也没那么容易,“只要邓先生的命案有了眉目,我自然会回去。”
那小旗噌的拔出佩刀:“若是公子执意,恐怕小的要动粗了。”
“你敢!”陆翧大怒,生平最恨有人威胁。
“公子误会了,小的不敢对您动粗,可魏国公府、铜山骆氏、或是这仓促设立的振武营,我就不敢保证他们的安全了。”锦衣卫特有的枯蜡腔调,不带一丝情感,“毕竟锦衣卫的差事不好当,不得已时只能用些非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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