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无需如此,我还不饿。萧逸客气道,可他有些干裂的嘴唇却是出卖了他。

“诶,既落难,你便不要客气,那脸面能有性命重要吗。老者见他欲要推辞,知此人虽沦落为流民,可心性要强,便劝解道,命都要没了,还要什么脸面,填饱肚子才是重中之重。

“多谢大伯,还受萧某一拜。萧逸缓缓起身,却是不顾那老者阻拦,拜谢了一番,便又躺回了床榻上。

老者叹了一声便虽妻子一同转身离去,他此时是对这娃颇有些好感,心道这人以前家境定是不凡,即是沦为难民,却仍能保留下如此教养,实在罕见,罕见啊。

萧逸此次负伤比起江泊渡口那次却是好了太多,不过胸口处动辄便撕裂的痛也让他一番好受,躺在这虽简陋,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屋内,心中暗暗盘算着日后打算。

也不知慕小玉此时到没到南阳,如今他在豫州居无定所,先在这户人家安身不是一件坏事,他决定待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便去打探些影踪的消息,上次沈沧所言他一直记在心中。

片刻,大娘便端着一碗白粥与红薯走了进来,萧逸思绪顿时被打断,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心中一时五味杂陈,这是萧伯在时经常做的吃食,也是他最喜的,他缓缓起身,看着那大娘脸上慈祥的笑意,鼻中有些发酸,只听慕小玉说萧伯那日自行离去,却不知他如今还尚在人世否。

“哎..你这小伙子..哭什么。大娘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萧逸眼眶多有闪烁,自先没忍住,双目泪水唰唰而下,似是对眼前这少年的遭遇倍感同情,将手中食物缓缓放在了桌上,她上前拉住了萧逸的一只手掌道。

“没事,今后就在此住下。大娘用肩膀拭去了眼中泪痕,安慰道。

一时无言,萧逸感受着那干枯,多处骨节因劳累有些变形的手掌,却散发着阵阵淡淡的温热,似受感染,心底被他埋压的情绪直冲面门,面部虽无变化,可滴滴清泪却是破眶而出。

“不哭,不哭。大娘见他即是悲泣竟也无声无息,被这小伙子的要强所染,单手绕过他的肩头,轻轻拍打着,劝慰道。

良久,外院传来了阵阵吵骂之声,大娘身子一怔,随后将桌上吃食递到了萧逸手中,叮嘱一声便转身走了出去。

“你去哪了。老者取了只板凳,正坐在院中,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大门,手中不知从哪取来一只木棍,正昏昏欲睡之际,见一体型壮实的汉子推门而入,他突的站了起来,喝道。

“爹...你这是做甚..我..我和朋友出去喝酒了。那汉子被吓了一个激灵,摸了摸胸脯,怯道。

“胡扯,你是不是又去镇上赌访了,孽子,我今日便打死你。老者双手提起木棍,迎着那黑暗处的一道身影便击了上去。

“哎哎,老头子,别打了。大娘快步走上前去,却已来不及,只见那老者提棍便挥了上去。

“哎!爹!我没去!别打了!那汉子惊叫一声,将木棍一把夺去,这一牵扯之间,那老者一个踉跄便栽倒在地。

“住手。萧逸已走到了院中,看见那老者摔倒在地,喝道。

“你是何人。那汉子顿时便觉面上无光,提着木棍便走到了萧逸面前道。

大娘见状便有些着急了,上前将汉子拦了下来,转头对萧逸连使了些眼色。

“大伯,还好吗。萧逸没有理会,将还在地上的老者搀扶起来,低声道。

“诶,家中丑事,见笑了,逆子,你还敢还手不成。老者上前对那汉子喝道。

“干嘛呢,干嘛呢,让不让人睡了,快进屋。突然,西屋走出了一名女子,环视众人一番,视线在萧逸身上逗留片刻,便对着那汉子道。

萧逸见此女衣衫不整,油头垢面,不知多久没有洁身,随着那屋门一开,屋内呼呼的味道扑面而来,甚是让人有些反胃。

老者看着那女子,怒意更甚,刚欲发作,大娘便将他搀回了屋内,此时院中只剩萧逸与那二人对视着。

“萧某是一介流民,受令尊所救,寄身于此。萧逸抱拳对那汉子道。

“呸,现在的流民还他娘文邹邹的,怎么的,你是赖上我家了。那汉子轻啐一口道。

未待萧逸作声,就见那老者挣脱了大娘,一脚便向那汉子腰后踢去。

“畜生,你说什么呢。老者骂道。

“行了,先进屋。女子瞪了萧逸一眼,便携那汉子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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