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将也准备劝解。
“不是失败,”年轻的女兵开口了,声音清冷刺骨,她说:“这份合约之所以没反应,是因为……有人用了假名字。”
“什么?!”
“不可能!都是老熟人!”
“弄错了吧?”
有的人震惊,有的人愤怒。
之前觉得她死要面子的人对她印象更不好了。
“不会是钱祝师你没能耐,反而把责任推到别的事情上吧?我们在场的人都是认识了多少年,谁不知道彼此的底细,大家姓甚名谁我们不比你更清楚!小小年纪,做事就要踏实,不要……”
“够了!”
宫汉广突然一声暴喝。
他缓缓回过身,手上还捧着玉石板,鹰隼般的眸子冷冷地看着说话的人。
“曹中将,我相信钱祝师的判断!如果她是个心中藏奸的人,上次的祈福仪式你认为她还能成功吗?还是说上天会和某些人一样糊涂到真假都分不清?”
曹中将讷讷无言,羞愧难当。
想想也是,如果一个人品行不端,喜欢弄虚作假混淆视听,那怎么可能躲得过天地的侦查?上次祈福仪式所有人都是亲身经历过的,若说花瓣巨隼可以作假,可他们身体创伤的好转甚至痊愈根本骗不了人。
曹中将回过味来,臊得脸皮都红了:“对不住了钱祝师,我老曹说话不经大脑,胡说八道,您别往心里去。”
他倒是个磊落人,毫不扭捏地就当场认错了,拿的起放的下,让杜大将都有了几分好感。
钱七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宫汉广问她:“有没有什么方法判断一下,是哪一个用了假名字?”
这位也是果决,一听到说契约上签的有假名,他当即就信了,并且立即意识到这其中绝对有巨大的阴谋在,不然干嘛不敢用真名示人啊?明知道在天地前立契说不定会被拆穿,居然还敢抱着侥幸心理。还是说……故意的?专门让仪式不成功,削弱盲山部祝师的可信度?只要一想到还有这样可怕的人埋在联盟里身居高位,经营了许多年,宫汉广心都凉了半截。
能坐到这么高位置的没有一个人是傻子,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些,都是义愤填膺的,每个人看别人的眼神都不对了。
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钱七贯也得一个个具体分辨了才知道,倒不是没办法,但这仍然需要时间,她要研究出对应的符文才行,而这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
她没敢把这些当众说出口,现在她除了廖耳,其他人谁都不敢信了。
现场的人都要一个交代,她必须要证明自己并未说谎,也要帮助盲山部尽快找出这个或几个潜伏的人,无论如何,必须得试!
“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给大家一个交代!”
走下祭台之前,在香炉中又上了一炷香,香案就不撤了。
这么想着,她抬脚往台下走,右脚刚踏上台阶,耳后一道风声传来。
女兵忙侧过身,带起雪白的袍袖,衣衫翻飞,翩若蝴蝶。
一只嫩黄色的小鸟悄无声息地飞到她面前,扔下一颗小拇指肚大小的七彩晶珠,又拍翅绕着她的头飞了一圈,这才腾入山风中,箭矢般远去了。
风中随后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在她耳边温柔呢喃:危险!小心!
钱七贯眼中浮现一抹温暖和感激。
最后看了一眼自由的山风,她回过头看着宫汉广重复了一次:“三天!三天后必定水落石出!”
她充满了自信地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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