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脚步声打破书房的宁静,濮阳临站在门口,看着我同小印子的模样,不由皱起了眉,不等开口,小印子忙快速理了理被打湿的衣衫,请安告退。
剩下的濮阳临和我,在屋子里面面相觑,忽的记起自己那幅拙作,赶紧快步朝案边奔去,无奈还是比不过他的速度。
他先我一步站到画前,若有所思看我一眼,又转过头去看那幅画,我忙伸出双手想将画抓过来,他已伸出一只手臂将我挡在一边。见他铁了心要看,我只得作罢,收回双手走到一边,默默感叹一声,任他笑去。
只听他轻笑一声,并不言语,只兀自提笔又在那纸上添了几笔,我好奇的将脑袋凑过去,只见他手法极快,寥寥几笔已为那画中之物添了些许神韵。
片刻,他悠然落笔,得意的回头冲我一笑:“不错,不错!”
虽然他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动了画,但也算画龙点睛,我只好附和着点头,“陛下画功精湛,自然不错!”
见我捧场,他似是更加高兴了几分,转头便将魏禧传唤进来,“将这幅画裱起来,挂到暖阁去。”
不等魏禧动手,我忙挡道他前面,“陛下这是何意?”
“你不也觉得这画不错吗?”他却是一口反问的语气。
“陛下的技艺高深,不容置疑,可奴婢天资愚笨,本不适合作画,怕碍了陛下的眼,上午赵妃娘娘所作的丹露已送至暖阁,还是挂那一幅吧,也方便陛下日日观看。”
旁边的魏禧一直站在原地,听我说出这话,忙稍稍抬头递过来一个眼神。我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忙埋头闭上嘴,屋子里突然变得好生沉寂,只听着心跳声越来越快。
良久,又听见面前之人一声轻笑,试探着抬头,却见他双目定定落在我身上,意味深长,随即莞尔,轻声道:“见你这模样,我倒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了!不过,”他一边说一边转过头去,话锋又转,“这画也有朕一半功劳,要如何处置,朕还是有权安排的。”说着,便让魏禧将画给卷走了。
自从听了那传言之后,我出追云阁的次数更加少了,偶尔外出走动,也总会选条僻静的道,避开众人,也不知怎的,现在见着那些宫人,便十分不自在。
这日从翰文院回来,才进宫门,便迎面走来一群宫女,正想着往一侧的小道避开,才转过身,身后传来声音:“姑娘有礼!”
这声音听着耳熟,顺势转身,竟是黎嘉贺在俯身问好。
心中虽诧异,却也深知受不起他的礼,忙请安回礼。
他笑着起身,又上前一步扶着我的手臂,一边说:“你我算是旧识,姑娘又何需如此多礼!”
不等我回话,方才远处那一群宫女已至面前,纷纷朝他俯身请安,他也十分周到的回了礼,笑得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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