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个时辰,赵妃已作出一幅晨曦丹露,笔画之间,尽显花池初晨之清新唯美,向来只听说她学识好,不想作画也如此了得。

画中的荷花大都含苞待放,偶有两处盛放,格外惹人眼球,画中描摹的花池一角,栩栩如生,我看得入迷,久久没有言语。

隐约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待回过神,濮阳临已进了屋,看着屋内的情形,似有疑惑,还是赵妃反应迅速,赶紧俯身问安。

片刻,濮阳临反应过来,径自往里走,一边轻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此事是我自作主张,自然不能让赵妃担着,便跟着上前,“奴婢听闻赵妃娘娘对荷颇有研究,今儿一早正好在北门碰上,所以专程邀娘娘来追云阁,以请教一二。”原本他这几日就热衷于研究那一池荷花,赵妃喜荷,也是他同我说的,我也曾在他面前打趣,想请赵妃过来一起探讨,他当时笑着点头,我自然认为是同意这说法了!

他没有再多问,站定在那幅画面前,端详一阵,才又开口,“数月下来,只领教到你棋艺精湛,不想画功也如此了得。”说着,笑着瞥了一眼身后之人。

赵妃静静站在一侧,本就拘谨,听到这话,又是一愣,再看过去,已是双颊微红,眉眼带笑,活脱脱一副娇羞的小女儿之态。

脑子里不由浮现出那日别院外的情形,那个大雨的午后,她同连知韵······

恍惚间,又听到濮阳临说:“时辰不早了,再过一会儿该热起来了,你身子弱,不能受热,朕送你回去!”

赵妃俯身谢恩,脸上满是欢喜。

送走两人,我在原地默默良久,直到一个小太监跑进来,许是见我失魂落魄,便战战兢兢的宽慰道:“赵妃娘娘娇弱,陛下难免多费心思,姑娘莫要伤心!”

一边听他说着,我才回过神来,待听他说完,又觉得莫名其妙,我为何要伤心?

啊,对了!方才赵妃还说了,旁人都以为我是濮阳临养在追云阁的红颜知己!原来,不止外边人这样想,连这追云阁中的人都是这样以为的!难怪,各宫宫人都对我礼让三分,本以为是敬重我的学识,原来是借了濮阳临的威风。

看着面前的小太监一脸惶恐,我也没心情同他讲明,只摆摆手,示意无碍。

他见我面色恢复如常,这才又极小心的问:“这幅画,是送到赵妃娘娘宫里去吗?”

那濮阳临对赵妃中意,对这画也十分喜欢,我自是识趣的,朝那暖阁看了看,道:“不必了,卷起来,放到暖阁去吧,陛下也能时时看到。”

他狐疑的抬头看我一眼,犹豫片刻,才开始动作。

虽然,连知韵说过,他只将赵妃当做妹妹,但他们之间所表现出来的,绝非兄妹这样简单。赵妃初进宫时,便是一副哀怨的模样,先不提连知韵心中如何想,至少在她的心里,他绝非仅仅是一个兄长,只是不知濮阳临心里是否清楚。

若说连知韵和黎氏一族的渊源,濮阳临心中自是清楚,连知韵同黎皇后之间的事,他应该也是知晓的。不过,即便后来他们相认了,也不过是阔别多年的儿时玩伴,早已不会再作他想,况且,濮阳临自己也是将黎皇后当做自家小妹看待,可对于赵妃,应当是不一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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