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那一众宫女退下,一边走一边说笑着,时而悄悄回头偷看一眼停在原地的我和黎嘉贺。
正好奇着她们谈论着什么,黎嘉贺稍稍移步正对我的视线,“方才在宫外看到一人,觉着与姑娘好生相似,但想着姑娘久居深宫,不常出来走动,便以为是认错了。一路追随至此,见姑娘进了宫门,这才敢上前相认。”
记忆中,我与他并未有过交集,听到这话,也不知该如何接,只微笑着回应,“近日邢老先生领着弟子到翰文院讲学,带了许多卷本书籍,我过去挑一些送到追云阁,不想竟会遇上左师大人,实在是巧。”
“谁说不是呢?”他也跟着一笑,“素闻姑娘独掌追云阁书籍千卷,学识了得,嘉贺一直想找机会与姑娘切磋一番,到时还望姑娘不吝赐教!”
面前之人谦逊知礼,温润如玉,我却不敢有一丝懈怠,一字一句必反复琢磨,才敢说出口,许是因为知晓他是黎家人,所以不由得格外戒备。
许是见我过于拘谨,他并未再多说什么,寒暄几句便告辞了,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里突然没了底。
正出神,右肩忽的被人一拍,吓得我惊呼出声,一个转身,面前便是连知韵一张惊愕的脸,也是愣了半天,才疑惑着问:“怎么了这是?”
“连大太医好生有趣,差点吓破我的胆!”我暗暗瞪他一眼。
他却一笑,“这不是看你在发愣,逗一逗你吗?”说着,又往前两步,望向宫门的方向,幽幽问:“方才见你站了半天,一直盯着宫门,怎么了,在等人?”
“没有,”我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衣袖,又想着,若此事既不想同濮阳临讲,告诉他应该也是一样的,便作势轻咳两声,放低了声音,“方才遇上黎左师,寒暄了几句。”
他斜眼看着我,半晌,才似笑非笑的说:“你同左师大人竟有交情!”
交情?我白了他一眼,兀自往追云阁走。
说起那人,我总共也就见了那么几回,唯一一次说话,还是那日早晨在追云阁冲撞了他,若说这也算交情,那这位左师大人也太过和善了些。
回到追云阁,我便自顾自往自己房间走,走到一半,站在院中的连知韵又开口,“今日有一事,与你有关,想不想听?”依旧是似笑非笑的语气,吊人胃口,实在可恶。
纠结半天,我还是挪着步子过去,偏偏他疾跑两步,已到了暖阁外面,得意的朝里面示意,我怒目过去,他却并不理睬,径自进了屋。
默默跟着进了屋,连知韵已在同濮阳临谈事,两人见我进屋,不约而同投过来一个目光,随即继续转过头去谈事,我只寻了个不惹眼的角落默默候着。
听着他们说了半天的事,却没听出哪一件与我有关,实在站得乏了,正想着悄悄退出去,却听连知韵说:“圣祖忌辰将至,鄯王将携世子前往阜陵祭拜,这是鄯王父子头一次去阜陵上祭,一切事宜已交由宣天处安排。鄯王的意思,是趁此机会领世子拜见陛下,居所还是定在千熹堂,王爷说,一切从简便是,只有一样,“说着,回头看我一眼,又转过头去,说:“王爷说,世子正是读书之际,想请相宜姑娘为世子挑几卷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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