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妃进宫这大半年以来,濮阳临处处优待,她与连知韵雨中诀别,心被伤得满目疮痍,或许想着就此心死,就在这宫里默默度日。

可是,偏偏遇上了濮阳临,他对她的疼惜,对她的爱护,让她身边的人都快被融化其中,更何况她的心才遭受了创伤。此时,他的贴心呵护,正是一剂良药,医好了她的情伤,更让她有所依托,渐渐沉迷其中。

至少,刚才我所看到的赵妃,已落入了另一张情网。已入宫门,这又何尝不是最好的结果呢?

追云阁里这几十本医书,我倒是可以倒背如流,却从未作过画,也不知怎的,今日突然来了兴致,寻了个坐处,一画就是半天。

窗外天色隐隐暗下,小印子进来催着用膳,我连头都没回直接给赶了出去,

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临摹不是件容易事,费了半天功夫,却无那原图一半的神韵,越是追求极致,就越像是画蛇添足,总归那些诗画大家,都是无意之作,信手拈来,反而幅幅经典。

小印子在门口站了好半天,忍不住又跑进来,“你这茶饭不思的样子,莫不是作画作得魔障了!”

彼时我已停笔,观察了半天,双手环抱身前作沉思状,最终还是抬头瞪过去一眼。他知我不想搭理人,又默默转身往外走。

见他走出两步,我突然想起一事,大喊一声,他吓得身体一僵,惊恐的转头,许是真觉着我着了魔。

看他一脸憋屈,我只干咳两声,顺势走到案边端起茶杯,“你每天出入这追云阁,见到的人是最多的,就没听到过什么流言?”

“流言?”他眼珠一转,似是极力思索,“你是指连太医那神医后人的身世,还是近日尺素宫夜里的啼哭声,或是,”说着,疾速瞥了我一眼,“或是,陛下在追云阁养了个绝色佳人?”

他一说完,我便一口茶水直直喷到他脸上,接着一阵猛咳。他只愣在原地,半晌,似才反应过来,扯起衣袖擦脸,一边幽幽道:“看来,是因为陛下的那位佳人了!”

闻言,我又忍不住一阵咳嗽,手中的茶杯也端不稳,忙挪到墙边扶着。

他一脸无奈走上前来,帮我拍着背顺气,一边又忍俊不禁,“这是谁告诉你的?”

待我喘匀气,才一把打开他的手,“你也知道!”

“这满宫里还有谁不知道吗?”说着,看我伸着脑袋似有异议,又补上一句,“自然,除了你。”

看到他一脸无所谓,我更是火大,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看到没,若是跟你说了,就是这样的结果!”说着,一边将我的手拉开,一边又宽慰着,“哎呀,不过是些流言蜚语,听了一过,也就罢了,何需放在心上?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旁人以为你的身份不一般,也不敢轻易得罪你,再者说,这皇宫里宫殿有好几十座,每个宫里宫人都有数十人,你真能堵住悠悠众口?”

他这一番话在理,我也没了说辞,只怪自己心大,竟不知这些流言是从何时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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