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守卫诧异的目光中出了别院,一路埋着头,原本还嫌这几条巷道太长,今天却觉得实在是短,眼看着就要到头,头上的妆发着实扎眼,跟这一身宫装实在不搭,便一手捂着脸加快脚步。
没走出几步,便迎面撞上一人,被弹回一大步,惹得头上的朱翠叮铃作响,眼看就要跌坐到地上,唯恐弄坏了这些宝贝,赶紧伸手护住。
就在这时,手臂被人轻轻一拉,顺带整个人都被带进一个温暖的怀中,抬头一看,竟是濮阳临!
只见他一脸惊诧的看着怀中的人,接着将我整个脑袋都打量一圈,嘴唇微启似要说什么,趁他没开口,我赶紧从他身上起来,十分仓促的行了个礼。
一旁的魏禧也是一脸疑惑,“你这是?”
我已窘迫的无地自容,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个,覃嬷嬷将我错认成旁人了,就帮我重新盘了个发髻。”越到后面,声音越小。
魏禧会意的点点头,接着还是忍不住捂着嘴偷笑,我不漏声色的瞪他一眼,这才去看濮阳临的反应,他的眼神却带了丝玩味。
忽的想起,这可能是他母亲生前带过的东西,虽然我们关系还算不错,可擅自佩戴先太后的遗物,我也拎不清他是否会生气,于是忙说:“覃嬷嬷她又有些不清楚了,连太医正在给她瞧病,我就赶紧出来了,等我回去取下来,就还回去。”再看他的神情,依旧没什么变化。
良久,才听他轻笑一声,转而朝一旁的魏禧道:“你送她回去吧,她这副样子,只怕这一路都走不安生。”
他的语气听着有几分打趣,我却不敢多言,赶紧跟着魏禧走开。
幸亏有魏禧在,总算顺利的回到追云阁,坐到铜镜前一看,发髻已有些凌乱,想是刚才走得太疾了。忍不住多看几眼镜子里的人,这一张脸还算看得过去,以前听妍耳说过,津国皇宫里的宫人,都说我与珮荨有几分相似,若不是因为这一张脸,我也不用来到寰方吧?
将头上的配饰悉数取下,梳回平日里的发髻,瞬间感觉轻松许多,依稀记得方才嬷嬷说了一国之后四个字,区区几个字,仿佛都有千斤重量,直压得人喘不过气。
刻意寻了个木匣将朱钗装起来,一出门便碰上刚进院子的濮阳临,心中突然添了丝异样,说不出缘由。
两人对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最终,还是他提步走过来。他走得越近,我越觉得压抑,赶紧将视线挪开,这才发现这院子里除了我和他,再无旁人,连时时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魏禧也不见了踪影,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恍惚之际,他已至身前,盯着我手中捧着的木匣,嘴角依旧带着丝笑意,“下午有话忘了跟你说。”
“什,什么?”我僵着脖子问。
“你盛装起来,倒是不比那些宫嫔差!不过,看惯了你平日里的打扮,倒是眼前这模样更加顺眼。”说完这话,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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