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喊。

好容易费劲的睁开眼,一张纹理深邃的脸映入眼帘,吓得我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不等往后躲开,面前的妇人却露出个和蔼的笑容,“你醒了!”说着,一边上前扶我起身,“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坐在这里?”

倚着她吃力的起身,一阵天旋地转,只觉得额头滚烫,脑袋疼得厉害。待稍稍缓过来,便看见不远处的一把纸伞孤零零躺在湿地板上,已有些破损,原来那不是梦!

忍不住走上前去,也没顾及身后满眼疑惑的妇人,像是着了魔,伸手去捡那把早已湿透的雨伞,才弯下腰去,眼睛像是忽的被黑布蒙上,接着又失去了意识,只依稀听得身后的妇人又大呼了声,“姑娘!”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身上已换成了干衣服,头也没那么沉重了,挣扎着起身,将四周仔细观察一阵,房屋不算小,却十分空旷,异常冷清。

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的记起白天在那偏僻的巷道上遇见的老妇人,她的样子倒是有几分眼熟,体态微胖,脸上的纹理深邃得如同沟壑,是她!

当时,我还住在尺素宫,那段时间夜夜都听到有人啼哭,惹得整个宫里人心惶惶,我和妍耳趁夜顺着哭声寻到落绮宫,她便是我们在落绮宫外遇上的那个妇人!

原本以为她是落绮宫的宫人,可是后来得知,原本的落绮宫里,除了那位盛姬,就只有一个小丫鬟伺候着。之后,是有过好奇她究竟是谁,只是一直没能再在宫里碰上,又想着,她看着年事已高,说不定已经出宫,后来,慢慢也就没有多想了,谁知会在此处遇上。

思忖间,她已推门进来,手上捧着汤药,“幸好我这里还备着些药,不然这么大晚上,还真不好去请太医,快趁热喝!”

迟疑片刻,还是双手接过她手中的碗,强忍着将那汤药一饮而尽,她在旁边欣慰的点头,看样子是没有认出我,看着她慈爱的模样,愈发不能将她与那晚在落绮宫外遇上的人扯上关系,莫非,是我认错了?

摸了摸额头,烧已经退下来,身体也舒服了许多,本想着起身告辞,她按住我正要掀被子的手,接着坐到床边,“下午刚下过一场大雨,地上还湿着呢,夜里风又大,你已经染了风寒,再出去走上一遭,只怕会更加严重!先休养着吧,这里清静,只有我一个人,你只管放心住下!”

她一脸真诚,说的也在理,我也不好再推却,便收回手坐好,笑着朝她点点头,“也好,就是怕太过麻烦您!”反正,现在也不大想回追云阁,在外头住上一晚,应该也没人在意。

她忙笑着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反正我也是一个人,有你做个伴儿,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着,端着药碗出了门,“你先躺着,我去给你煮糖水!”

虽不确定她究竟是什么人,但看着她为自己忙前忙后,便不由心中一暖。她说她一直一个人住,这么空旷的一间院子,也没个伴儿,想来也是孤单太久,好容易有个人来,自然是高兴。

想来是躺的久了,身上有些不舒服,便起身在屋子里转转,一起身,目光便落上窗边的梳妆台。这屋子出奇的空旷,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再没有旁的东西,面前这张精致的梳妆台就显得极为不衬,格外显眼,又有些突兀。伸手轻轻一抹,一丝灰尘都没有,想必是妇人日日勤以打扫擦拭,从头到脚都泛着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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