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摆了摆手,告诫道:“某是以探查军情为由出城,并不能在永寿久留,莫要忘记转述陛下,益州七姓夷王全部倒戈,而且刘焉还为南中三十六寨酋长,七十二洞夷邦洞主许下重利,组建南中义从军,各部兵马合众超过十万之多,这些人极为擅长翻山越岭,已经开拔凉州与三辅了。”
“某明白。”
夏侯兰瞳孔陡然一缩。
益州山路难行,关隘被人把持。
监州尉消息很难传出,没想到刘焉竟然纠集数量这么庞大的义从军。
三十六寨酋长,七十二洞夷邦洞主,好大的名头,就是不知够不够护商军与西府军杀。
“走了。”
张任披上黑袍,悄然消失不见。
“有意思。”
“洒脱,有大节。”
“不愧是子龙与张君侯的师兄。”
夏侯兰呢喃一声,朝着身后的监州尉安排道:“检查一下军情密报可有暗藏毒物,稍后某亲自送往陛下帐中!”
“诺。”
监州尉卒尊敬道。
张任的倒戈,代表益州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
仅片刻,夏侯兰便领着两个监州尉,一路朝着长安驰骋而去。
而此时。
大汉王师兵临长安。
列列旌旗,闪烁寒芒的锋矛,令旷野肃杀无比。
刘牧披甲悬刀站在一辆车舆上,眺望长安城楼,淡笑道:“张修还真是警惕,不仅加高城垛,还把大纛立于箭楼之前。”
“哈。”
“哈哈。”
许褚兀自在车下朗声大笑。
顿时,引得赵云,高顺,戏志才等人疑惑回望。
“仲康?”
刘牧侧目笑问道:“你笑什么,莫不是想要先登长安?”
“当真?”
“臣便代王卒尉谢陛下天恩。”
许褚眸子一亮,先恭拜感谢,后指着城楼解释道:“臣只是想起宛城之战,陛下四箭射杀三将,令黄巾大纛坠落,这装神弄鬼的张修,怕是早闻陛下威名,缩在城中不敢出来。”
“咳。”
赵云笑出了声。
程昱,戏志才干咳一声。
高顺神情严肃,嘴角抽搐了两下。
至于远处的许定,更是捂着脸,不想认许褚这个胞弟了。
万军阵前,竟然厚着脸皮吹嘘陛下过往英姿,只为了争一个先登长安的参战名额,没脸见人啊!
“先登再议。”
“传令两军,先轮序扎营!”
刘牧朝着城楼瞥了眼,转身迈入车舆的羽葆伞盖。
“诺。”
高顺,赵云应喝道。
长安城楼。
射援眼中闪过一抹恐惧。
不由捏了捏衣袖中的一柄小戟。
这柄小戟,是他从皇甫嵩手中所夺。
传闻是刘牧所赠,但从未被人证实,毕竟世人皆知刘牧悬定业,持马槊,开弓五石,怎么可能赠人小戟。
曾经,他也不相信此事。
不过,当刘牧那束目光投上城楼之际。
他敢确定,一定是在看他,而不是在看身边的张修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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