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月艰苦卓绝的筹备,江畔营地终于迎来了振奋人心的景象。一艘艘大船整齐地停靠在岸边,船身巍峨,在阳光的映照下,崭新的木板泛着油亮的光泽,像是披上了一层坚实的铠甲。粗重的缆绳将船稳稳固定,船头高昂,似是迫不及待要冲入江河,去搏击风浪。

朱元璋在刘逸尘的陪同下,踱步来到江畔。望着这些来之不易的船只,朱元璋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喜色,嘴角微微上扬,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一艘船舷,转头看向刘逸尘,悄声道:“大哥,这次多亏了你,有了这些船,咱们南下集庆,算是迈出实打实的一步。”

刘逸尘谦逊地微笑着摆手:“主公,当下只是开头,硬仗还在后头。这一路诸多不易,能有如今局面,靠的是兄弟们齐心,还有主公的运筹帷幄。”

然而,还没等这喜悦的氛围持续多久,一名探子如疾风般匆匆赶来。他一路奔跑到朱元璋面前,单膝跪地,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焦急与凝重:“主公,元军水军在沿江关键位置增派了兵力,巡逻频次大大增加,对过往船只盘查极为严苛。”

朱元璋与刘逸尘对视一眼,刚刚的喜色瞬间被阴霾笼罩。刘逸尘眉头紧锁,目光望向江面,似是要穿透那层迷雾看清元军的布局,口中喃喃道:“如此一来,咱们想悄无声息渡江,难上加难。”

冯国用站在一旁,思索片刻后建议道:“刘师长,要不咱们佯装成商船队,趁他们换防间隙溜过去?这江上每日商船往来不断,只要咱们伪装得好,兴许能蒙混过关。”

刘逸尘摇了摇头,神色严肃:“元军也不是吃素的,如今他们已然警觉,稍有破绽就会暴露。一旦陷入围剿,咱们在江面上无处可躲,满盘皆输。这法子太过冒险,不可行。”

朱元璋背负双手,在江边来回踱步,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嘎吱作响。他时而抬头望向远方,时而低头沉思,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大哥,我觉得强攻不行,还得智取。咱们能不能在江上设个局,引开元军水军主力?只要把他们的主力调离,咱们的主力船队就有机会趁虚直取集庆。”

刘逸尘眼睛一亮,顺着朱元璋的思路说道:“主公这想法妙!咱们找些小船,伪装成运粮队,大张旗鼓往上游去,故意泄露行踪,引元军追击。主力船队则趁虚直取集庆。只是这诱饵队伍得足够逼真,还得有敢死之士带队,否则难以取信于元军。”

商议既定,众人回到营帐,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消息在军中传开,一群年轻士卒听闻要组建敢死队引开元军,纷纷热血沸腾,主动站出。他们眼神坚毅,身姿挺拔,齐声高呼:“愿为大军先锋,引开元军!”那声音在营帐内回荡,透着无畏生死的豪迈。

刘逸尘动容地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庞,朗声道:“诸君勇气可嘉,但此行凶险万分,我定会安排后援接应,若遇绝境,不可恋战,保住性命为重!”他深知,这些士卒都是军中的精锐与希望,虽需他们冒险,却也想尽办法护其周全。

江畔,准备工作紧张有序地进行着。刘逸尘亲自指挥,士卒们往一艘艘小船上堆满麻袋,又泼洒上粮食碎屑,营造出运粮船满载的假象。船上插满元军熟悉的旗号,士兵们扮成运粮兵卒,模仿着元军的举止神态,有的还故意扯着嗓子唱起粗俗的军歌。刘逸尘仔细叮嘱每一个细节:“都仔细着点,切不可露出破绽。此次行动成败,全系于诸位,咱们的大军能否顺利渡江,就看这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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