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钊向死而生、转危为安,这本来是件大喜事。

可顾喜喜家却没有多少庆祝的氛围。

因为从那天起,顾喜喜就开始忙碌。

打理果树的同时,还有春播。

以陈大富为首的八名雇工今年还继续给顾喜喜干活,包括照料冬小麦、春播大豆高粱、打理果树,时间从初春覆盖到秋末,所以双方又拟了新的契约。

顾喜喜除了管自家田地、茶树试验田,还要负责村里每家频婆果园。

毕竟第一年大家都没什么经验,还用了间作套种的新颖法子,刚开始各家大大小小的问题层出不穷。

一会这个叫顾喜喜去果园看,一会儿那个又闹出别的问题。

顾喜喜化身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好在几家人都很齐心,发现问题立刻虚心求教,也能严格执行顾喜喜交代的做法,整体形势总归是如期向前推进着。

而慕南钊的身体也迅速好转起来。

他过去身体底子就好,这半年来又吃了老郎中不知多少好药材。

一旦解毒,就如同凤凰涅槃,恢复的速度简直令人吃惊。

才五天过去,慕南钊就出门了。

病了这段时日,有很多事很多人在等着他。

然后慕南钊和顾喜喜就开始了各自忙各自的。

都是每日天亮出门,天黑了才陆续回家。

各自吃过张婶留的饭菜,回屋倒头就睡。

甚至一连几日,顾喜喜和慕南钊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从没碰上面。

最近天气升温太快,秦大嫂家的板蓝根提前出芽,顾喜喜傍晚去她家果园指导着怎么处理,一直忙到明月升起才回家。

灶房里扣着两个簸箩,两份一模一样的饭菜。

两张芝麻盐软面饼,一碗菜。

顾喜喜看过,知道慕南钊今晚还没回来。

她拿出一份饭菜,也懒得加热,直接吃开吃。

张婶在屋里听见动静,寻来灶房,看见顾喜喜饿的狼吞虎咽,难免心疼。

“怎的回来越来越迟了?”

“天天这样,身子骨能受得了么?”

顾喜喜笑道,“我还年轻,吃饱了睡一觉就恢复过来了。”

张婶打量说,“还是瘦了些,明日我称几斤大骨头肉,给你炖着吃。”

她看到另一个还扣着的簸箩,叹道,“一个两个都不着家,咱家现在跟车马店似的,全家人都只回来睡个觉。”

现在家里有雇工,顾喜喜惦念张婶日常做饭辛苦,就不让她下地了。

老郎中自从来了花池渡村,渐渐名声在外,时常被人请去出诊。

所以就张婶一人留在家的时间最长,难免寂寞。

顾喜喜轻笑出声,“等过了这段日子,就能闲一些了。”

她又问,“石头呢?他在家总能陪您说说话。”

张婶说,“石头这会儿还在写字呢,说是明早先生要考。”

顾喜喜一怔,她最近忙的没空在意别的事,知道慕南钊也很忙,时常不沾家,还以为村塾最近已经停课了。

顾喜喜问,“陈方……他最近不是总出去吗?村塾那边他还去?”

“去啊,”张婶颔首道,“除了休沐日,天天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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