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眼光毒辣,选的这个庶妹也是个妙人。长得与年轻时的宁王妃有七分相似,却不似她的五官那般精明锐利。性子与徐幼烟十分相似,且与徐幼烟一样喜爱吟诗,喜爱侍弄花草,喜爱用花草做吃食。

带着对宁王妃的那份愧疚,以及对徐幼烟的恋恋不舍,宁王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庶妹,在宁王妃故去后,将她的庶妹迎进王府,做了继王妃。

“这位继王妃确实是个妙人。”太子道:“母后与我提及过她。她对嫡姐的儿女很好,不仅为嫡姐的长女撑腰,还为长子精挑细选了一门婚事。于皇家而言,那门婚事不算什么。于宁王长子而言,却让他躲过了与宁王府有关的一切,即便后来宁王失势,也未累及到他。她把嫡姐的幼子抚养长大,而后与宁王提出和离。宁王不允,她便做了一些荒唐事自请下堂。据闻,她在南方开了家膳食铺。铺子不大,生意却很红火。”

太子远眺,看向南方。

“她与阿鸢一样,对于男女婚配之事并不热衷,反倒喜欢搞事业,养孩子。她收养了许多孤儿,因材施教,把他们教养的很好。宁王找过她,她并未避讳,而是邀他去家中小坐。他们谈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宁王步上马车离开江南。直到宁王出事,未再去江南寻过她。”

“果是个妙人。”陆知鸢荡着双脚:“估摸着她是与宁王坦诚了自己。她是庶女,在府中谨小事微,所看,所学,所选,既是为了母亲,也是为了她自己。样貌是天生的,学问和技能都是苦学而来,做不得假,唯有性情是可以造假的。”

“阿鸢的意思是......”太子皱眉:“一个庶女,能知道嫡女在宁王府做的事情。”

“太子哥哥真单纯!”陆知鸢的脚停了一下,继续晃荡:“宁王妃遣人办事依靠的肯定是娘家。庶女与庶女不同,能被宁王妃选中,且在宁王府混的如鱼得水,还能与宁王和离的庶女岂会是泛泛之辈。她在娘家一定有自己的势力和眼线,宁王妃做的那些事情瞒得过宁王却不一定瞒得过她。”

“她知道宁王妃与徐幼烟之间的事情?”

“应当是知道的。”陆知鸢看着月亮:“至于知道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阿鸢觉得她知不知道瑞国公的事情?”太子的眸光略暗了一些。

“宁王妃设计把孩子送到人牙子手里这事儿她肯定知道,孩子去了哪儿她未必知道。宁王妃是她的嫡姐,在这件事情上她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太子叹了口气:“瑞国公终究是无辜的!”

“是无辜,可这又能怪谁呢?若徐太傅没有谋逆,徐幼烟与宁王之间不可能是那种关系。依着徐太傅当日在朝中的势力,徐幼烟不是嫁给某位年纪相当的皇子,世子,也是当朝新贵,比如我二舅舅那般的。”

陆知鸢眨了下眼睛:“若徐幼烟听从宁王的安排,以表妹的身份出嫁,就算不能大富大贵,也能安逸一隅,做个清闲的贵夫人。若徐幼烟能够认清自己的身份,对宁王多家劝导,不觊觎宁王妃的位置,宁王妃未必容不下她跟她的孩子。说白了,瑞国公的遭遇是一步错,步步错,既有长辈的因,亦有他自己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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