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额角的伤让这段父慈子孝变得岌岌可危。

皇帝用实际行动证明,君父君父,先有君,才有父。

方桐把脸凑在窗前,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

她自嘲地笑笑,将下巴搁在手背上,望着窗外光怪陆离的世界。

她能为封十二做什么呢?好像什么都做不到。

不过她有一点很确信,如果有一天封十二需要帮忙,她一定义不容辞。

她盯着街道掠过的光影发呆,一个人影撞入眼帘,她两眼眨了眨,目光追着那道红衣的身影望去——

红绡?

“车夫!”她朝前喊,“我在这儿下!”

她付了车钱,跳下马车,来到红绡出现的地方。

一片酒楼沿着长街绵延不绝,飞檐翘角,灯火辉煌。

方桐站在路边,只见行人来往,其中却不见了红绡的身影。

她在临水县与红绡不只打过一回交道,还差一点死在她刀下,对她可谓记忆犹新。

刚才她看见红绡从一顶小轿上下来,妖妖娆娆走过此处,若没弄错,对方应是进了前面的酒楼。

这幢酒楼高达五层,楼外有庭,庭中有桥,四处觥筹交错,丝竹声声。

她想了下,转身来到酒楼对面,这里开了许多小食摊,都是为了借酒楼的光,做来往客人的生意。

方桐选了个侧对酒楼的食摊坐下,向店家要了碗卤煮。

她不急不慢吃着卤煮,眼角余光留意着酒楼大门进出的客人。

她相信红绡不会无故来此,瞧她衣着华丽,妆容精致,深夜来此多半是为了见人。

方桐四下扫了眼,没看到白鸟阁的副使青鸾,但不排除对方也在楼中。

她对自己的身手有自知之明,没打算与对方硬碰硬,她只是想碰碰运气,看一看红绡到底来见什么人。

红绡此行并未隐藏行踪,若她与对方相谈甚欢,散席时说不准会一道出来。

她可没忘了,当初在临水县,这伙人一个劲地搅乱局势,所图必然甚大,而红绡此时突然出现在京城,一定又接了什么任务。

可惜上回她没能套出她们的底细,不过看青鸾和红绡的反应,她们应已脱离了白鸟阁,就不知她们是另立山头,还是改投了他人。

方桐吃了几块卤煮,觉得有点咸,又从邻近摊子上各要了一碗鱼羹和烙饼,配着卤煮慢慢吃着。

这一坐就过了近一个时辰。

方桐吃饱喝足,捧着一碗绿豆甘草饮子抿了口,悄悄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这盯梢的活儿真不容易,不但费钱,还费人。

她托着腮帮子,数着酒楼进出的人数,发现进去的人越来越少,出来的人渐渐多了,不由精神一振,两眼盯着大门一眨不眨。

不多时,红绡的身影再度出现。

她像是喝了不少酒,脸颊酡红,步履微乱,而这回她果然不是一个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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