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忌讳谁又说得清。”秦时月撇撇嘴角,“就连当初我嫁你,也犯了他的忌讳。”
封云兮握住她的手,笑道:“但我还是娶了你。”
“是,太子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秦时月挑眉道。
封云兮默了默:“你不怪我就好。”
“我怪你就不会嫁了。”秦时月点点桌上的折子,“闲话少说,你打算推荐谁做主帅?”
“谁也不推荐。”封云兮道,“陛下正在生疑的时候,现在谁插手北河军,都会惹他不高兴,我会建议兵部与吏部联合派出几名重臣,前往洛州坐镇,把十二换回来。”
“这样也好。”秦时月赞同,“北河军是块烫手山芋,怕是一时半会儿选不出主帅,你与十二都别掺和,由得朝臣和陛下闹去。”
“心疼我?”封云兮笑。
秦时月作势要戳他脑袋,看看他头上的布条又作罢:“陛下为了他的疑心,连你也揍,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只怕又有人不安分。”
封云兮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我早知十二与周都尉相识,却一直没告诉陛下,陛下这么做,何尝不是对我的告诫。”
秦时月沉默了一下:“你已经够听他的话了。”
“可我长大了,成了亲,现在又有了孩子,”封云兮笑笑,“也许陛下担心,我终有一日会脱离他的掌控。”
秦时月轻叹口气,安抚地拍拍他的胳膊,不再说话。
窗外墙根下,方桐听得房中再无交谈的声息,甩甩尾巴,悄没声地越过花盆,从廊下跑开。
她今晚过来,本想先寻个丫鬟的房间,变回人身换上衣裳,再去面见秦时月,但见太子府中防卫森严,担心还没见到人就被拦下,所以仍以猫身潜到后院,打算先找到人再说。
这一来就听见太子夫妇议论御书房之事,她蹲在窗下将来龙去脉听了个明明白白,倒是省了不少事。
她不再逗留,再次爬出宫墙,原路返回客栈。
她在房里变回人身,换上衣物。
街上传来更夫的敲梆声,她这一趟来回,时辰已至二更。
她下楼雇了辆马车,赶往瑞王府。
京城的夏夜比春日更加热闹,街上人马川流不息,车外闪过的灯影如漫天流萤,金翠夺目,华光满路。
方桐看着窗外,眼中映着闹市喧嚣,心情却不太好。
皇帝猜忌封十二,这是封云兮透露出来的信息。
因着这份猜忌,皇帝连自己最宠爱的太子都能打伤,足见他对封十二的厌恶。
也许不只是厌恶封十二,正如封云兮所说,他身为太子,有了隐瞒皇帝的事情,这何尝不让皇帝感到担忧。
太子本该依附皇帝而存在,可他却有交好的兄弟,相爱的妻子,而这些人偏又不合皇帝心意。
封十二也好,秦时月也罢,他们以前在皇帝眼中,或许只是可有可无的玩意儿,就像太子府养过的猫狗那样,太子想留就姑且留下,皇帝不想让他留的时候,就得通通处理掉。
可就方桐看来,太子并没这么好打发。
别说他身边的人,就连太子府的猫狗,如今也还好好地活在别院,这个太子并不像他表现出的那么软和。
方桐甚至怀疑,太子之所以这么护着封十二,也是想看看在皇帝心里对他有多少父子亲情。
可惜皇帝砸来了一个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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