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川的视线太过灼热,仿佛能将人整个融了。

宋言汐眸光微闪,“我……”

“啪啪啪!”头顶突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得头顶落下簌簌灰尘。

在宋言汐抬眼看去时,墨锦川刚好抬起胳膊为她遮挡。

下一瞬,头顶的盖板被人掀开,露出罗一刀那张兴奋的脸来。

“平川兄弟,弟媳妇,你们……”

剩下的话,在看清地窖内的情形时,戛然而止。

他道了声“对不住”,一边把盖板往回盖一边道:“那啥,兄弟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罗大哥留步。”

宋言汐忙从墨锦川的胳膊底下退了出来,面具下的一张脸臊的通红。

罗一刀赶忙掀开盖板,很是不好意思道:“对不住,刚刚手上一个没收住给爆竹扔远了,没吓着你们吧。”

“没有。”宋言汐被地窖里落下的灰尘呛得轻咳了两声。

想到什么,罗一刀忙一拍大腿,“看我这事干的,你们赶紧上来透口气,正好我酒菜也准备好了,咱仨今晚痛痛快快喝一场。”

他解释道:“你们俩只管放心,今儿是小年夜,那些当兵的也是爹生娘养的,不至于大过年的上门找不痛快。

再说那个什么乌先生,病得好像都快死了,这几天镇子上的大夫都找遍了,哪还有空折腾别人。”

宋言汐爬梯子的动作一顿,待爬到地面上,才趁着罗一刀不注意冲着墨锦川摇摇头。

乌钧的病,并非她的手笔。

墨锦川低笑,迎上她带着几分探究的眸子,走得同她近些,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若动手,他活不到今日。”

对上他黑眸间的笑意,宋言汐一时竟不知道,他是在夸她,还是在提醒她之前对乌钧动了杀心一事。

就他做的那些事,莫说是她,换作任何一个安国人都不可能轻饶了他。

这笔账,她早晚要同他讨回来。

“砰!”地一声,头顶有烟花炸开,将夜幕照的亮如白昼。

罗一刀转过头,冲着他们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托你们的福,要不镇上的百姓这辈子也看不着这么好看的烟花。”

说着,见两人没动不由的催促道:“别干站着,待会儿饭菜都凉了,吃过饭我想办法送你们出城。”

宋言汐心下一惊。

方才的话,他竟听到了?

不等她出言试探,罗一刀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我托人找了个门路,能偷偷送你们出城,就是稍微磕碜了点。”

听到磕碜二字,墨锦川与宋言汐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日下牛车时满身的猪粪味。

要送到农户家的小猪仔还好,除了一路上哼哼唧唧外,几乎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可返程时,后头的笼子里装了两头待宰的肥猪,一路上又拉又尿的实在令人难忘。

罗一刀其实自己也知道这些,挠了挠头,憨厚的脸上带着难为情的笑。

他道:“弟妹,说了不怕你笑话,你罗大哥没什么本事,认识的也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

不过你可别小瞧了他们,不起眼,也有不起眼的好处,那些当兵的根本不拿正眼看。”

宋言汐温声解释道:“罗大哥误会了,你相助我二人一场,我感激还来不及如何会小瞧?”

罗一刀挠挠头,爽朗一笑,“哎呀,都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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