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厅中诸生喧闹纷扰之际,仿若一道惊雷自九天而降。

“叶公至,诸生归位!”

这清啸声恰似苍鹰振翅,穿破重重云霭,锐利而高亢。刹那间,那沸反盈天的厅宇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按下了静音键,顿时噤若寒蝉。

彼时,晴空万里,阳光洒在儒道学府的朱墙黛瓦上,折射出庄严而神圣的气息。学府外的松柏郁郁葱葱,似在静静守护着这片知识的殿堂。

四下里唯余诸生匆忙归位的脚步声,衣袂拂动声,隐隐交织出一片紧张而又期待的氛围,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在这瞬间静止,静候叶公的到来。

此刻,厅中静谧得落针可闻,所有目光皆如丝线般汇聚于台上那缓缓走来的身影。苏叶一袭月白儒袍,衣袂轻拂,仿若踏云而来,周身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儒雅之气似山间清泉,潺潺流淌,弥漫在空气之中。他手持一把古朴的折扇,扇面上绘着的墨竹仿若暗藏玄机,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更添几分神秘气质。其衣袂之上,竟隐隐绣着细密的星图暗纹,在光线流转间仿若藏着宇宙乾坤之象,似在暗示着他博古通今、学究天人的深厚底蕴。

子墨乍见此人,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瞬间呆立原地,心脏猛地揪紧,脸上满是惊愕与震撼之色。他与苏叶相识已久,往昔相处之时,只晓得苏叶是一位满腹经纶的大儒,言行举止间透着神秘高手气韵和大家儒雅风范,令他心生敬仰,却从未想过,在这看似平凡的表象之下,竟隐藏着如此惊人的身份。这苏叶,竟是那在太学院中被众人传颂却难得一见真容的叶公!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位叶公,还是大汉常山三公之一,地位尊崇至极!

忆及往昔诸事,子墨对苏叶的行止渐渐有了几分颖悟。苏叶平日点评诗作,看似随性而为,却总能巧妙地将高深学问融入日常点滴,引导众人自发思索。比如在一次赏菊之时,他轻吟“菊残犹有傲霜枝”,看似只是赏景之语,实则暗喻君子在困境中亦应坚守气节,令子墨至今难忘。这般独特的授业之法,绝非普通大儒可为,想必背后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深远考量。而苏叶藏而不露的武技功夫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返璞归真之境,深不可测。

只是这苏叶到底是刘庄皇帝的肱股之臣,还是祖父邓禺的莫逆之交?一时难以参透。若为天子近臣,这般惊才绝艳之士,怎会未在朝堂中枢显达?想必是祖父的挚交无疑。如此想来,子墨对邓禺的筹谋深感钦佩,若非至亲至信,怎会托付机要?念及此处,子墨对祖父的睿智谋略心悦诚服,敬意油然而生。

只见苏叶双眸幽深得仿若藏着星辰大海,令人望之顿生敬仰。他徐步登台,目光温润而含威地扫过众人,缓声言道:

“诸生久别,吾心常念。今朝重逢,共探学问之幽微,实乃人生快事。”

言罢,安然盘膝而坐。待诸生安置好桌案,神色一肃,沉声道:

“吾辈处于大汉盛世,当以儒道为宗。儒家精要,在育仁德君子。

仁,乃爱人心性,推己及人,可促社会祥和;

义,为行事圭臬,守正不阿,方能坚守正道;

礼,系秩序纲常,遵礼守节,社会方能井然有序;智,即明辨慧光,洞悉世事,可趋吉避凶;

信,是立世根基,言出必践,方能取信于人。

于生活、仕途,践行其一,皆受益匪浅。

如信字,若能笃行,便得立身之本,口碑载道。守信之人,天必佑之,机遇自来。待人以诚,商途亦可得挚友,事业自能拓展。”

然儒家之德,非独善其身,更应兼济天下。

今之朝堂,有忠良之士心怀社稷,却常因循旧法,难以施展拳脚。当思变求新,以儒之德为基,融合道,法、墨之优长。于法,明定赏罚,严束吏治,使政令畅行;于墨,倡兴百工奇技,鼓励创新技法,促民生富足。如此,方能使大汉在盛世之途稳步迈进……。

道家玄奥,贵在顺天应人。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非为无情,实乃公平无偏。人法天地,依自然之规行事,方合天道。

天循其道,四时代序;地遵其则,万物化生;人守其德,遵国法、循伦理。人道亦天道,不可悖逆妄为。诸事皆应顺道而为,顺势则事半而功倍,大业可期。然道家之顺,非一味迎合,乃于自然之势中寻发展之机。

如治水,堵不如疏,顺势引流,可成水利;治国理政,亦当顺应民心所向、时势所趋,不可强推逆施,方能长治久安。

子墨台下听得如痴如醉,不由赞道:

“叶公之论,精妙绝伦!儒家育人成德,亦含处世做人之略;道家顺应自然,实乃行事之则。若能践行,功成名就可期。且叶公融合诸家之新论,更是别开生面,发人深省!”

旁侧二生闻子墨之叹,相视颔首,对子墨之言颇为赞赏。右者赞道:

“台兄高论,独具慧眼!”

左者亦和:

“正是,道家之理于现世大有裨益,天地人三道相融,遵道而行,大事可成。”

此时,旁坐书生又叹道:

“叶公久未开讲,今日得闻此等儒道法墨之精义,剖析入微,实乃吾辈之福,受益良多!”

此时,左边书生向子墨拱手一礼后问道:

“兄台可是新来这太学院学子?”

子墨身姿挺拔,面容沉静,双手优雅地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双眸中满是谦逊之色,轻声说道:

“在下子墨,今日机缘巧合初至此处,恰似雏鸟新入林,懵懂无知,往后的日子,还望兄台多多提携关照,不吝赐教,子墨感激不尽。”

言罢,他微微低头,身姿愈发显得恭谨有礼,那诚恳之意仿佛能从他的眼神中溢出,静静流淌在空气中。

“哈哈,在下刘平贵,兄台这是哪里的话!”

刘平贵闻得子墨之言,不禁爽朗一笑,脸上的笑意瞬间驱散了初遇的陌生感。他上身微微后仰,双手随意地摆动了一下,眼中闪烁着自信与友善的光芒,接着说道:

“我自幼便痴迷于治国安邦的经世之略,常常挑灯夜读各类典籍,对各地的治理之法也算是下过一番苦功夫,略有心得。日后若有什么新奇的见解和想法,定会第一时间与兄台分享探讨,咱们共同进步。”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胸脯,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与子墨共同探讨学问的热烈场景。

“在下马林,”

此时,坐在左边的马林微微向前一步,身姿修长而挺拔,面容沉稳且透着几分坚毅。他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缓缓说道:

“我心之所向,皆系于经济民生之要务,常于夜深人静之时,苦思冥想如何才能让百姓的日子富足顺遂,如那春日暖阳下的繁花,欣欣向荣。只是我才疏学浅,难免有思虑不周之处,还望两位兄台多多批评指正,咱们相互切磋琢磨,共同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马林说罢,神色庄重地向两人拱手作揖,一圈下来,腰杆挺得笔直,那眼神中的坚定信念犹如燃烧的火炬,明亮而炽热,仿佛在诉说着他为民生奉献的决心。

随后,三人言谈间,话题渐转至苏叶所论。刘平贵率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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