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稻苗在认出喊她的人是王黄草这个老太太,直觉不好后,想都没想,就转身回去,顺手将院门给关了。

至于手中的这块腊肉,只能先收好了。

王黄草跑得有些气喘吁吁,她停下来休息了一下,等再往前看时,禾稻苗他们家院门前已然空无一人了。

她透过围墙看到了他们家院子里,禾稻苗正急匆匆地进了堂屋。

看到这一幕,王黄草气得脸都红了,忍不住大声嚷嚷道:“贺营长家的,你是聋了还是瞎呀?我都叫你了,你还跑了,啥意思啊?一点儿也不知道尊老!”

老太太越说越气,直觉得自己被一个小辈给无视了。

在家属院里,谁见了她不都好生跟她打声招呼啊,哪像禾稻苗这样的,她都先喊人了,这个不懂礼数的人还跑回家去了,简直太不像话了!

她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人!

王黄草咬着腮帮子磨了磨牙,恨不得冲到禾稻苗面前出一口恶气。

“贺营长家的——贺营长家的——”

“你跑什么跑?是知道自己做了缺德事亏心了是吧?”

“你给我出来,今天老婆子我非得好好教教你,省得你不懂得怎么做人!”

老太太顾不得停下休息,一边嚷嚷着着,一边继续倒腾着两条小腿朝禾稻苗家跑去。

已经躲回屋的禾稻苗放好了腊肉,她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呼喊声,脑海中适时地浮现出前几天看到老太太是如何讹诈杨招娣的那一幕,顿时觉得十分烦躁。

她已经看出来了,王黄草这个老太太明显是冲着她来了,她的心都沉到了湖底,眉宇间尽是郁色,忍不住抹了一把脸。

话说她没怎么出门,也只是王黄草讹诈杨招娣的那一天见过王黄草,其余时间就没跟这个老太太打过交道,这个老太太怎么就来找她了?

禾稻苗显然已经忘记了她在家里暴打一顿钱爱兰的事了。

也不怪她会忘记,这事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老太太要闹事也应该在前几天闹啊!

禾稻苗捂着额头寻思着该如何应对王黄草的到来……

就在禾稻苗拧着眉沉思之际,王黄草已经跑到了他们家院门前,用力地拍打着院门,扯着大嗓门喊道:“贺营长家的,开门啊!快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快开门啊!”

禾稻苗听到砰砰作响的敲门声及王黄草的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个老太太跟雪姨有的一拼啊!

她都忍不住怀疑老太太是雪姨附体了!

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王黄草又继续嚷嚷开了:“贺营长家的,你有本事打人,怎么没有本事开门啊!快开门!你再不开门的话,我就吊死在你们家门口了!”

禾稻苗的脸是彻底黑了下来。

她是看过老太太是如何要死要活的,自然是看得出来这个老太太是个狠人,她怕老太太闹过头了真的会吊死在自家门口。

禾稻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这老太太要死,她不想拦着,但不能让这老太太真死在他们家门口啊!

她深呼了一口气,气冲冲地往外走。

王黄草喊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禾稻苗来开门,就又拿出来了自己的绝招——闹自杀!

她当即解下自己的裤腰上系着的绳子往脖子上绕了一圈,看着禾稻苗他们家紧闭的院门,往地上一坐,大嚷道:“老婆子我命苦啊!两三岁没了娘,亲爹立马娶后娘,这有了后娘有后爹,七八岁被卖进地主老财家当丫鬟,差点儿没被受地主老财一家子给欺负死。

好不容易嫁人了,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就又守了寡,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把儿女给拉扯大。

以为儿子当了兵做了官太太我这个老婆子能享上福了,哪知道这儿子去做任务不在家,就有一些不长眼的人来欺负他媳妇老娘了!

老婆子我命苦啊,这都几岁了,还不能过上安生日子!早知道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要被人欺负到头上来,还不如别活这么长,在旧社会就死了算了,省得这个时候还要遭这样的罪!”

这些话她是信手拈来,喊得抑扬顿挫!

禾稻苗来到院子里听到这些话后,差点儿就要喷出一大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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