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燃红肿着眼睛走过大街小巷,泪水似汩汩泉水,不断从眼眶沁出,引得路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她先是小步走,而后步伐加快,越来越快,到一个不知道哪儿的地方,心里的茫然和不知所措慢慢演变成愤怒。
她气一树,气林澈,更气自己。汹涌的怒意使得五脏六腑剧烈疼痛,她不得不弯腰蜷曲着身体。
这时,街道对面一间餐厅的玻璃墙上倒映个熟悉的人影儿,正朝安燃挥手,见她缩成一团没有回应,便唤来服务员,指了指窗外,低语几声。
服务员随即穿过街道,走到安燃身边,姿态分外恭敬: “小姐,有位夫人请您过去。” 他朝餐厅比划几下,餐厅里的夫人也挥手回应,笑容像是焊在了脸上。
安燃迟钝几秒才认出她是谁。大嫂——准确说是林澈的大堂嫂——此刻正笑意吟吟注视着自己。
她不自然地抽搐几下,随后恼然,想必自己刚才的窘态她都看到了吧?!又哭了一路,现在眼睛肯定红肿得难看,哪里能见人呢?她绝不想像马戏团的猴子一样供人观赏取笑。
可惜这位大嫂没有窥听别人心声的超能力,隔着半条街的距离更无法察言观色。安燃拒绝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她热情地迎了进去。
“好不容易能在吴市见到你,我们可得好好聚聚,”大嫂将安燃摁在座位上,又给她倒一杯酒,“最近忙什么呢?”
“没什么。”因为上次基金会的事,安燃心中对她颇有芥蒂,而且“好不容易能在吴市见到你”这句话也大有水分,所以简单寒暄几句便推脱要走,“我还有事,大嫂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大嫂佯装生气:“欸,怎么刚坐下就要走呀!这个点该吃饭了呀,我就不信你这么忙,连陪我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又意味不明道:“不会是,吴市有比我更重要的人正等着你去陪吧?”
她的眼睛奕奕有神,盯着安燃打量。安燃同她对视,扯了扯嘴角,脸色冷淡:“大嫂在说什么呢?”
“我在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呀,”大嫂笑了笑,“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按道理也算不上什么。”不过她的确对鼎鼎大名的林一树非常好奇,一个盲人——小澈哪里会比不上一个残疾人?
安燃道:“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但这与小澈有关,也就是与我们林家有关。”大嫂反驳道,语气又蓦地一转,“你不要紧张,我不会对他做什么。”她捏着杯柱轻轻抿了一口红酒,又道:“而且,我可以帮你。”
原来在这等着呢!前面如此长的铺垫,鱼钩总算浮现海面,安燃顾忌一树,几乎断了重归旧好的念头,可又很想知道她会说些什么。
“你为什么要帮我?”
大嫂义正言辞地说:“我是女人,女人当然应该站在女人这边。”
“那么,你要怎么帮我?”
她道:“我自然有办法,不过,追求幸福的过程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安燃顺着她的话问:“是什么?”
大嫂笑道:“这个日后再说,不急。”
安燃心中升腾的厌烦快要压抑不住,这群人精!这样的生活难道自己要过一辈子么?而后直接起身打算离开:“大嫂,做生意没有这样的,你不告诉我这个办法是什么,也不说你想要什么,让我怎么相信?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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