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时和林思远通话结束后便接到女儿的电话。
“燃燃,”他抚了抚额, “你打电话来是通知我你要离婚吗?”
安燃沉默片刻,才道:“他跟你说了?”
“是你……林伯父打电话给我的。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离婚?”
“爸,你难道不明白吗?”
“你们平时不是很好吗?”安时叹口气, “再说,林澈没有做错任何事,你这样对他不公平。”
安燃道:“我不想这样,可是,不论我怎么做,总会对一个人不公平。”
阳光斜斜地透过玻璃窗投射在地板上,形成一块块暖色光斑。安时头一次发现秋天的太阳竟然如此刺眼。
“如果你已经做了决定、来通知我,我劝你再仔细想一想;如果你是来问我的意见,那我明确告诉你:我不同意。”
安燃虽然早料到不会得到他的支持,可心脏还是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一种与世隔绝、孤立无援的孤独与叛逆如血液涌向五脏六腑。她激动道:“对不起。但这是我的人生。”
安时紧绷着脸,颔首道:“这当然是你的人生。你的人生你做主,林一树的人生也应该由他自己做主。”
安燃心中一紧:“什么意思?”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他说得语焉不详,她有些恐慌,原本起伏的情绪因为恐慌加持越发激亢。“他的选择自然和我一样。”又强调:“我们会像以前一样。”仿佛底气不足刻意加强。
安时语重心长道:“燃燃,你应该明白,没有谁可以事事如意。”
尽管安燃相信他不会伤害一树,可保不齐其他人要做什么,万一一树再次凭空消失……她不能承受,也绝不想再经历。
她要把一树送到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她必须得自己做才放心。
于是,在这种恐惧的催促下,安燃先去银行取了些钱,之后为谨慎起见又打车到吴市。
门开后的一树眉头紧皱,唇色苍白,比之前更加消瘦了点。他一向如此,加上安燃行色匆匆,也并未多加注意。
她直奔一树房间的床头柜,拉开抽屉,将里面所有证件一股脑儿收进包里,转身时发现一树正站在自己身后,没什么表情。
“你在做什么?”他问。
她不想他担心,只简单地说:“一树,跟我走,我们换个地方生活。”说着挽上他的手,要带着往外走。一树却轻轻抚开,“去哪?”语气异常冰冷,却没问为什么。
去哪?她一愣,“北方……远一点的地方,或者国外,哪儿都行。”
一树反问:“我走了,案子怎么办?你走了,林澈怎么办?”
“案子很顺利,你别担心,有我呢。”她不想谈林澈,可一树却偏偏不如她愿,“我不走,我不能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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