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的帽子罩住她的脑袋、遮住她的眼睛。
他戴过、沾染着他气息的帽子,也沾上她的气息。
连厘扒下帽子,隔着廊顶的灯光,向他投来目光。
她的五官长得漂亮灵动,杏眸清透,眼尾略微上扬洇着轻柔的浅笑,鼻子和嘴唇单看小巧玲珑,组合起来又显大气精丽。
两人在皎洁的明月下对视,他清晰看见她眼底的防备和警惕。
那晚,她只跟他说了四个字:“不好意思。”然后,把帽子还给他,一刻也不停留地跑了。
靳识越在万颐华府的住宅很多年了,但他以前鲜少到万颐华府,除非和靳言庭约好谈事,他才会回万颐华府。
他很早就离开了靳家,离开了京城,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军区。
直到在靳言庭的花园看见连厘,靳识越才频繁回万颐华府,只是他发现她没多久,连厘就搬出了万颐华府。
那天靳识越难得有兴致去靳言庭的别墅蹭饭,本想着会不会看见连厘,谁知却听见靳言庭说她搬出去自己住了。
靳识越神色不变,一如既往的无所谓,好似听到某位没兴趣的陌生人。
连厘大提琴演出,助理送来几张VIP票,靳识越淡淡乜一眼:“麻烦,不如直接包场。”
靳言庭一副非常了解连厘的语气说,她拉大提琴不是为了钱,包场会影响她。
靳识越状若不感兴趣,回去后却去查了连厘为何拉大提琴。
顺便把她的演出计划、音乐比赛全都查了个一清二楚。
靳识越第一次去看连厘的音乐会,光明正大坐在靳言庭旁边,可台上的连厘、即便是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也发光发热的连厘,她眼睛很大,却只能看见靳言庭。
靳识越存在感那么强的人,她硬是瞧都没瞧一眼。
打那之后,靳识越依然去看连厘的音乐会,这是他唯一能光明正大看她的机会。
但他不再坐在靳言庭旁边。
靳识越发现,无论他坐在哪里,她都看不见他。
后来,他才知道,她喜欢靳言庭,眼中从始至终就只装得下靳言庭一个人。
仿佛在坚定地说,她的世界里只有靳言庭一个人,除此之外再容不下别人。
离开军区前一年的春节。
靳识越回京,去拜访梅老,听见梅老和陆徽尔在谈论连厘。他们说,连厘是个好苗子,韧劲十足,性子定,未来前途无量。
靳识越捕捉到关键信息:连厘要毕业了,可她对于自己的未来还很茫然。
那会儿的靳识越偶尔听得一嘴,却做出了惊人的举动。
他预谋性离开了军区。
没有人知晓他究竟为何提前离开军区,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
靳识越回来后,办置了套玺上院的别墅,可他几乎没怎么住过,空空荡荡的房子像是在等待某一个人入住。
听说靳言庭和朋友在瑞空居组局,出席的公子哥都带着一名女伴,连厘可能也会去。
市台台长和高层领导宴请靳识越到坐落于二环内的四合院瑞空居见面,靳识越本来是拒绝的,可听到靳言庭的女伴,他就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他还临时让李夜把和孟定凯谈事的地点改成瑞空居。
赵立铮缠着连厘不放,靳识越出来,拉开赵立铮时,瞥见她手受伤了,红肿一片。
她肤色如玉白嫩,红肿一点就格外明显,更别提那么大一片了。那片红,犹似密密麻麻的针刺痛着靳识越的眼。
他吩咐李夜开车路过药店时,下去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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