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血肉和血水,脏臭恶心的腥味和心脏爆炸后的碎沫与骨头,劈头盖脸地溅了牧规一脸。

牧规呼吸间,全是“药人”心脏爆炸后的腥臭味。

他刚扔出玻璃瓶的手还僵在原地。

上面布满肉块和血水,像是刚从“药人”

的胸腔中掏出来一样。

旁边的“药人”们已经被吓晕厥了。

唯一一个还算清醒的“药人”看到了全部过程,下身一片湿漉漉的狼藉。

……他不想死,起码现在,哪怕天天都过的生不如死他也还不想死……

但是刚才,那个被牧规杀了的“药人”,临死前竟然还在笑……是边笑边痛苦的惨叫……

他不想活了吗?

同样身为“药人”的男人不解,却不敢发出一丁点,一丝一毫的声音。

“……”

浑身上下都溅满血的牧规僵在原地僵了很久很久,久到那些被吓昏厥过去的“药人”都开始有动静时他才缓缓抬头。

“我没,我没杀人……”

牧规伸手抹了把脸,浑浑噩噩地看向一边正偷着睁眼朝他看的“药人”。

“药人”被吓的想要开口求饶,就听到牧规问他:

“我没杀人,对不对?”

“药人”:“……”

他恐惧地点头,“对,对对对,您,您没杀人,您没杀人……”

牧规脸上僵硬的表情变了变,他缓缓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古怪笑容。

“对,对对,你说的对,我没杀人……他是,他是,他是……”

牧规走到十字架前抬头看着胸口炸了个大洞,浑身皮肉炸裂的“药人”面前,颤抖着手抬起对方的脸。

“你看,你看!”

牧规扭曲着自己那张清秀苍白的脸对着一旁的“药人”惊喜道:

“你看他的嘴!他在笑!他在笑你看到没!他就是,他就是自杀!他就是自杀的!”

旁边的“药人”吓地不断点头。

他现在恨不得自己像其余人那样晕过去,刚才自己怎么就没晕过去?

“……人不是我杀的,”牧规抬着死去“药人”的脸,不断摩挲着对方 皮开肉绽的下巴。

“你就是自杀的……你就是自杀的……”

牧规说着说着眼神一片空白,他似乎说服了自己,倏地松开手。

支撑着“药人”头颅的仅仅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肉层。

牧规这么一松手,“药人”的头颅就瞬间从身体上断裂,骨碌碌地在地面上滚了一圈,眼睛朝着牧规的方向死死瞪着。

“……不是我。”

牧规弯腰捡起拖把,他弓着背开始拖地,身上全是往下滴的血。

他似乎看不到“药人”掉下来脑袋,机械着继续拖地。

“他是……他是自杀的……他还在,他还在笑呢……”

至于那个倒霉还存在意识的“药人”——他在看到另一个“药人”的脑袋掉下来后,终于得偿所愿地被吓晕了。

布满血腥味和腐臭味的实验室里,只有弓着背,瑟瑟发抖打扫的牧规一个人还清醒。

他不断重复着“自杀”、“闭嘴”、“不要说了”……等等之类的话,弯曲的背脊在时间流逝中一点点,一点点直了起来。

————————

咚咚咚——

敲门声打破室内的寂静。

靠坐在沙发边假寐的周元仰缓缓抬头,半张完好无损脸上的灰色眼珠转动了下,随即温声道: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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