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宁能给你的,殿下照样能给你,”孙先生反应极快:“西川人杰地灵,什么样的美男子找不到?只要你能留下来,要多少都行。”

徐凤鸣:“……”

“孙先生还真是……不拘小节。”徐凤鸣都无语了,这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孙先生:“这算什么?只要你能留下来,这整个燕国上下,只要是你看得上的人,我们都能让他心甘情愿上你床榻。”

徐凤鸣:“……跟这没关系。”

燕平:“那跟什么有关系?先生但说无妨,只要先生能说的出来的,燕平一定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让先生满意。”

徐凤鸣:“殿下,我不回来,是我自己的原因,并非是殿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实在是人各有志,还望殿下成全。”

燕平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再也劝不回来了,于是只得惋叹一声:“既如此,燕平便不再勉强先生了。”

徐凤鸣微一颔首,感谢燕平的理解:“那么,殿下若是不着急的话,接下来,我们该谈谈两国结盟的事了。”

燕平神色有些落寞,但还是强打着精神,点头:“好。”

于是徐凤鸣把结盟的事宜大致说了一遍,无非就是两国结盟,共同攻打卫国,然后瓜分卫国各自拓宽版图,把天下五分变为四分。

说实话,燕平内心也有这个想法。

当初启国第一次派人来的时候,他心里就有意结盟了,毕竟身为一个国家的管理人,谁不想拓宽国土啊?

而且这是在为以后做打算,一旦卫国被灭,天下五分的局势就会瞬间被打破,而到时燕国吞并了卫国,实力上也会更上一层楼。

到得那时,燕国的就不是楚国能相互媲美的了。

“现在,就是有关于版图问题了。”徐凤鸣说完,随后看向燕平和孙先生:“实话说,殿下,我们君上是绝对不会把潼关、平川和大梁让给你们的。这三个地方之于启国有多重要,我想殿下和孙先生肯定是知道的。”

徐凤鸣说着,停顿片刻,又道:“我想,既然这次两国都是奔着真心结盟去的,又各自都能开疆扩土,那我们不如,心平气和地来谈谈,如何?”

燕平缄默,徐凤鸣知道他这时候不吭声,是不想做那个坏人。

毕竟他刚刚才一脸真诚的想请徐凤鸣回来,虽然没成功,但现在这么快就翻脸,也是不合适的。

徐凤鸣也不急,他耐心地等着,还顺道喝了口茶。

他心里也清楚,燕国想要平川和大梁是故意在恶心赵宁不假。

毕竟这两地方离他们十万八千里,中间隔着大溪、函谷关,以及启国的几个城池。他们哪怕要下来了,也只有派飞兵驻扎。

可那周围全是启国的地界,他飞兵驻扎根本就不安全。

相当于专门派一支军队深入敌人内部驻扎,然后被敌人团团围住,这不是上赶着去送死吗?

不过他想要潼关包括潼关以西的城池倒是真的,那地方不但跟西川相邻,而且潼关天险,易守难攻,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么个地方赵宁肯定也不会让,潼关离大溪不远了,关键潼关还易守难攻。

谁敢保证以后西川在潼关驻兵的时候,会不会突然奇想,有事没事就派兵去骚扰大溪?

徐凤鸣都喝完一盏茶了,终于等到孙先生开口了:“只不知徐先生开的什么条件?”

徐凤鸣:“我既然代表君上来了,那就绝对是带着诚意来的。

潼关以西的城池可以分给燕国,但潼关……大家都知道,这地方不大,却是军事要地,老实说……有点困难。”

孙先生端着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先生也知道是军事要地,况且到时如果真的打下卫国,我们分割的是潼关以西的地界。

那潼关就成为我燕国的大门了,启国军队驻扎在潼关,是打算替我们看门吗?”

燕平始终不言语,慢条斯理地摆弄茶具。

孙先生说的也没错,倘若到时候他们占领潼关以西的城池,那潼关就是大门,谁愿意别人派支军队过来守自家大门的?

徐凤鸣也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这地方确实尴尬,那不但是你们燕国的大门,对启国来说也至关重要……”

他思忖片刻,随后道:“不如这样,咱们各派一支兵马,共同驻守潼关,怎么样?”

孙先生:“……”

燕平:“……”

一个时辰后,徐凤鸣居住的偏殿里。

“什么?!一人派一支军队去共同驻守潼关?!”郑琰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理喻的话一样,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是打算干什么?!大家搬到一起相亲相爱,一起玩过家家吗?!”

徐凤鸣:“……”

姜冕:“……”

徐凤鸣刚跟两只狐狸唇枪舌战打了一晚上机锋,现在神经骤然松懈,有点头疼,他疲惫地捏了捏鼻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潼关太重要了,谁也不愿意让,只好出此下策了。”

“公子,你还知道是下策呢?”郑琰说:“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想也知道,到时驻军一定会打起来。”

徐凤鸣也知道两国同时派兵驻守的结果就是打仗,俗话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候势必会有一方撤出潼关。

可现在的关键是谁也不愿意让,既然大家都不愿意让,那就一人一半呗,公平。

至于其他的,那就到时候看谁本事大了,谁打赢了归谁。

反正这一仗在所难免,只不过是迟早罢了。

姜冕理解徐凤鸣的用意,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潼关归属问题,而是卫国。

至于潼关,反正大家都派兵,到时候大不了打一架嘛,谁打赢了算谁的。

“目前来看只有这样了,”姜冕沉吟道:“只是……要驻兵,须得等到大战以后。”

徐凤鸣:“这是自然的,我跟他们谈拢了。”

姜冕:“那战略呢?他们愿意出多少兵?”

徐凤鸣:“燕平的意思是各打各的,反正卫国已经民疲兵乏,本来就大势已去。自上次大安之危后更是伤筋动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完全用不着联军。”

姜冕听完,静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什么大势已去、强弩之末,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姜冕一下就想通了燕平那点小心思,他这是想趁启国打大梁和平川的时候,先攻下潼关以西的城池,然后在他们分身乏术的时候抢先一步占领潼关。

到时燕国就可以依仗潼关天险守着潼关,这样一来,先前那所谓的同时驻军就可以不算数了。

这么明显的心思三岁小孩都能看明白,姜冕一时有些无语,也不知道这燕平是不是太想要潼关,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

徐凤鸣也笑了,他自然也明白燕平在想什么。

只不过现在是结盟的关键时候,有时候不得不揣着明白装糊涂装一下傻,否则这谈判完全谈不下去。

计策他都想好了,到时让颜臣安和周景随时注意潼关的动向,一察觉不对,立刻派兵过去,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旗帜插上城墙再说。

郑琰完全在状态之外,傻不愣登地看着姜冕笑。

姜冕极少这样笑,那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柔,当中带着早已洞察一切的神色,又带着点促狭和狡黠,像个调皮的小孩,看得郑琰心猿意马,那思绪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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