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好!
我现在在家,卫校没有读成。因为读书三年花费7000多元,所以老爸说,读书还不如拿钱来开诊所,再说你在省城也学了医学基础,你用你所学的知识来挣钱,另外拿7000元去买个户口也行。我听他这么说,我想到老爸他们也老了苦不来钱,所以我只有听他的,但不知开诊所行不行,条件是否具备?还有买户口买得成还是买不成还是两回事,现在我只有写信给你做参考,我觉得开诊所要你明年转业回来才现实。
老爸的行医证,在县内行医不收税了,除了农忙,每周都去街上摆摊看病卖草药。
哥,王学会叫我写信告诉你,他说为他找个工作,其他的也没说什么,他现在的学习情况很差,今年又留初二,所以我们都叫他回家,他也就回来了,像这种情况,读书也就没有意思的,就那个毕业证也是无法拿到的,所以现在呆在家中,还不听话,睡懒觉。我现在写信给你,他就在我身边,看我写,现在我叫他写几句话在信的左边给你,你看他被我逼着写了,还写了错别字,把“愉快”写成“偷快”,听老爸的意思,很可能会给我买户口,有了城镇户口,招工容易。
另外我到占山县武装部门去过,他们承认我家是军属,但要益水县武装部与占山县武装部联系,能公粮、提留、义务都减免一点,每年春节上门慰问。
祝健康。弟王学字。1995年9月6日
哥:你好!
现在来谈我和王学会的事,就在9月8号,我接到通知去读占山县职中的医士班,王学会留级没有去上学,干脆就叫他回来,刚好收到你的信,叫他去省城做面包打小工。但是我想到这个家伙太懒,所以我有这个想法就和老爸说一说。一说就不谋而合,于是我决定把上医士班让给他去,但不知道学校会不会要他,他没有毕业证读医士班有点不可能。于是,我和老爸说笑起来,如果读得成是一个新闻,老爸带他去县城职中,真是不可思议,在学校遇到当年在我村教书的彦老师。在他的帮助下,王学会终于读上医士班。王学会又有书读了,老爸决定给我买户口,买户口的人很多,现在价格是7500元,招工优先。老爸说,“我们这个家,必须再出去两个人,今后的土地不够耕种,让你大哥一人在家,没人与他争,如果都在农村,或许连个媳妇都找不到。抓紧时间走出去,以后要出去就太难了,你们待在飞燕村,让人笑话,在这里永远爬不起来,只有到别的地方去发展,才有希望。目前我还有能力挣钱,以后就不行了,我当年是无人支持,政策也不让读书,而今你们有人支持了,这种社会要赶快走出去,舍不得家乡,奔不了汉子。你只要走出去,人在外面,有人会捧你,我们做大人的也有面子。"我写的都是老爸的原话,如果我不这样写,老爸不高兴,而且说,写完要念一念给他听。
老爸说,等你回信来,如果买户口有很大好处,就立即去买。
另外,我再说一遍:你当兵,家里起码是一个军人家属才行,两年了,我去问过占山县武装部,他们说,他们承认,但是不知你是从哪里去当兵的,都没听过,再说也不是从这里走的,要你写信与你走时的武装部联系,请他们联系占山县武装部。好处前次与你说了,这里不多说,最低要个军人家属的名誉吧!这是老爸的精神需求,他不在乎钱呀、减免公粮、义务、提留,现在连门头上一个“军人之家”都没有,寒心啊!每当春节前乡政府去慰问军人之家,八一建军节学生送柴到我村的军人之家,我家被遗忘似的,父亲就坐在村口吸很多很多的烟,沉默不语。立即回信。
王学字。1995年9月14日
学十你好:
来信收阅,因事多未能及时办理你信中之事,前次去信我记得就是问你家详细地址,父母姓名以方便联系啊,你参军时我只登记你在化肥厂。后问张红华也不知道,因你的档案直接交接兵人员,现请你速告知详情,并复印一份入伍通知书寄给我,以便尽快和占山县人武部联系,祝你学习进步生活。
山花武装部。1995年9月19日
1995年9月21日那天,王学十带着一群女兵正在街上采购女性用品,王学十用南方的方言与商店服务员聊天,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模样农家妇女一下抱住王学十的脚,跪在地上,仰着头流着泪哀求道:
“解放军同志,老乡,求求你,我是南方Y省人,1992年被人贩子拐买到这里的,我逃了30里的山路才到这里的,快带我走,救救命,我听你口音是Y省的,应该是老乡。”她在地上磕头。王学十不知所措。
王学十:“是的,我是Y省的。你是怎么被拐卖到这里的?”
农村妇女说:“解放军同志,我原是Y省东古卫校药剂班的邹芳情,1992年在省城实习的时候,被50多岁的同村一个大妈卖了,那个大妈在省城我认识。从此我走上不归之路。几年了,我没出过门,几年没见过阳光,过着不是人的生活,我嫁给一个50多岁的老男人,三年生了三个娃娃,我是取得他们信任,偷跑出来的。”
王学十说:“说来巧,我也是东古卫校毕业的,也在省城实习,听王老校长说过一个女孩被拐卖,但不知道是你。我叫王学十。”
“啊!你叫王学十,就是那个地震救李玉婷、留长发、掏煤灰、穿补丁的那个?当解放军,认不出来了。”她哭着说。
王学十说:“是的。”
“我记得你,认识你,但你不认识我。校友快救救我,我怕那老头,他们一家人追上我。”她哭着哀求着。
王学十说:“那你孩子怎么办?”
“那是孽种!我就只是生育的工具,跟牲口一样。”她的眼睛愤怒了。
王艳、李娜说道:“王排长,我们一起救她,她很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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