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金来虽然性格鲁直,但人却并不傻,她虽然看姓张的这丫头不顺眼,但也知道这丫头脑袋比她好使,提出用来对付詹胜春的办法听上去也颇靠谱,此时整个淮山堂自然是要先一致对外,给这个目中无人的詹胜春一点颜色看看。
一口气把这些拗口的内容完整说下来,窦金来心中总算松了口气,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在旁静静喝咖啡的张怀月。
詹胜春眼睛微眯,他是生意人,晟铭信会计师事务所在业内的大名自然是听闻过的,不过,他可不认为就凭淮山堂这几人的水平能搞得懂这里头的门道,如今会有这样出乎意料的变化,原因自然不必多说。
于是,他也不着痕迹地看了那名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年轻女子一眼。
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这几人里,看似一直是以辈分最长的窦金来为主,然而实际上,淮山堂的这几人明显都在看那女子的脸色行事。
詹胜春对此极为意外,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这女子拜入淮山堂还不足旬日,又是那样的一个身份,原以为不在山门里遭人排挤白眼便很不错了,没料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掌握了淮山堂的话语权,看来这女子的手腕颇不简单。
詹胜春收回视线,面上只是云淡风轻地一笑,“晟铭信在业内的大名,詹某自然信得过,只是——,邀请晟铭信的会计师审查账目,这佣金恐怕不会便宜吧?”
他言语里带上了试探,“仙乐宫的流水账目每月一查,我只是担心平白增添这么一大笔额外开销,淮山堂的这层股份进账怕是入不敷出了吧。 ”
“这是我们淮山堂自己的事,不劳你詹总经理操心!”云山雾罩地打了半天太极,窦金来早就有些不耐烦了,言语也变得极不客气,“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还不赶紧让你们账房把账册给送上来。”
詹胜春被接二连三抢白,心中也升起了点火气,所幸他惯来城府深沉,只额角微微跳了两下,便深吸口气强行忍耐了下来。
“也罢,既然阿金姐你听不得良言,那我便也不多嘴多舌了。”
当着几人的面,詹胜春拿起一旁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大约响了两声,就听这姓詹的交代那头的人一句“把这个月的流水账册拿过来”,便即将电话撂下。
见状,窦金来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早这样不就完了,哪里来的那么多把戏?”
詹胜春闻言,额角又是一跳,勉强假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等了大约十数分钟,一行人便在秘书的带领下推开门鱼贯而入。
只是除开紧随秘书身后的两名捧着账册的文人打扮的账房,后头的六七人却全都是利落的短打衣着,个个体型健硕,一脸匪气,肋间腰上还都别着鼓鼓的硬物,让人打眼一看上去就知道不是善茬。
张怀月此时终于抬眸,瞄了新进来的这群人一眼。
然后又将目光不经意地移向沙发上脸色阴沉,目露寒光的窦金来,以及站在她身后,已悄悄将手探向怀中,明显紧张起来的学文学武兄弟,然后冲他们三人轻轻摇了下头,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很显然,今日这场收账的谈判,直到了此时詹胜春才算是图穷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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