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为难的挠了挠头,满脸真诚:“不太行,虽有此想,但是在下观军中铁骑多用长矛等长兵。”

“如果用鸳鸯阵,应当需用轻盈腰刀为便,环首刀或也可行,但劈砍效果不佳,不易于破甲……”

“腰刀造法,铁要多炼,刃用纯钢,自背起用平铲平削,至刃平磨,无肩乃利,妙尤在尖。”

“你等会!”戏志才直接横眉竖眼的打断了他的话,“你方才这番话说来,意思是你还懂锻造之艺?”

“稍微懂一点,我不是日夜读书嘛,读过铁匠的书,就专研过一段时日……”陈重忽然想起了荀家的铁匠,忙补充道:“哦,这些我还和荀大匠讨论过,也就是荀司马为我引荐的那位荀氏工匠。”

“之前的曲辕犁,就是他们帮忙完成改良的。”

把源头甩给颍川荀氏的底蕴,顺便再强调一下我日夜苦读的恒心。

谁能如此急智,对答如流!简直八面玲珑的大才!

哦,原来是我。

“嗯……”曹操知道这事,也听说荀彧最近对陈重颇为上心,大有栽培之意。

却是意外于陈重的天赋,即便是涉猎锻造交浅,但短时间内能到和大匠商讨的地步,不简单。

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好像还真的懂兵阵之法。

鸳鸯阵?

从未听闻过,但曹操亦是军事大家,就凭此名,也明白乃是左右对称,宛如锋矢的直奔破阵。

适合小股精锐。

毫不吹牛的说,陈重说出名字的时候,阵型在曹操的脑海中就已逐渐浮现了,只是配备的兵刃,以及变化之细节,还需再和陈重深入交流。

“好,此事随后再议,”曹操眼眉一挑,然后笑容逐渐占领了高地,乐道:“其实早你来,是请伯义先生,来商议来年春耕之事,顺带有些局势,听听你的意见。”

“啊?”

陈重上身微微站直,伴随着深深呼吸,脑子一下就热了起来。

心里五味陈杂,表示无比嫌弃。

坏,意思就是……他随便A了我一下,不,甚至只是朝我这里走了个位,我直接大招闪现全交了。

奸诈啊曹阿瞒!

还是文若先生好,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乱世里,冰清玉洁的先生那里全是温暖,没有人心诡谲。

“明年农耕,按照今时之法推行,在下认为,唯一需要再改进的是,引更多贤才而来,就可更为稳固。”

“至于战事……”他不自觉的看向程昱,得到后者的点头示意之后,就明白了曹操现在已经明白了一切。

果然,进言也已经成功了,看来昨天夜里,他们已经进行了激烈而深刻的长谈。

长短深浅均已商透了,那我还能说点什么?

时机!

“徐州来了一封书信,陶谦欲和我交好,将沛国委托我治理。”

曹操懒意的说着,笑容似有似无,不免有嘲讽之意。

“陈留孟卓亦有书信来,奉我为兖州刺史。”

“徐州陶公素来和长安诸臣有往来,亦是明言要上表长安天子,请汉廷拜我为兖州牧。”

“如此吹捧、示好,哈哈……我曹孟德当真是有点不习惯。”

曹操自嘲的笑出声来,他这些年都是被士人排斥,名族视他为赘阉遗丑,对他的看法也就比白丁商贾高一层而已。

若不是早年一直有大兄袁绍罩着,在世间难有多少士人名族人脉,可能都是结交的豪勇义士。

现在,自己占据兖州,几场威震四方的大战胜后,都开始来巴结了。

如果不去深思,或者换一个狂妄自大,心思不够缜密之人,恐怕觉得自己已经立下旷世奇功,名扬天下,乃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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