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秦开方道:“公子职,估计是因为市简姑娘,而对我心中怀恨。”
秦母突然脸色苍白,一副威而不怒的样子,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西邻家姑娘王安不错,你偏就不听!”
来回走了几步,停下身子又道:“还有那个暴青莲,如今了断了吗?”
秦开跪直了身子,垂头不敢看母亲,说道:“了断了。方才,我在门口,还遇见了她。”
“去了辽西,就算保住了性命,何时能回,别说十年八年,就算三年五年,一场苦难下来,还怎么娶妻?”
“按五年算,回来后,也才二十五,再聚不晚。市简姑娘,会等我回来的。”
秦母长出了一口气,坐在几案前,生气的说道:“那是将军之女!岂能等你到那会儿?
“我俩心中有约。母亲,不要为我着急。”
我怎不着急,纵使你俩有约,将军夫人能同意?人家比咱门坎子高。
再说,将军府,说媒者不众?姑娘年已十八,正当出嫁之时。五年后多大?人家不嫁人生子?
做你美梦去吧!不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幼稚?”
儿呀,咱家家境,你不是不知道。我落寡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把你兄妹俩拉扯大,我容易么?
说实话,田获人不错,每次来到了这武阳城,都来给我看看病,我这气喘的毛病也一直好不了。
要不是因为田获是个名师,估计,我早活不了了,一来二往,便生了情,
那也是个孤独的老头,早就死了老婆,战乱之年,这种事本来就多,那老者,单身二十年了。
你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他了,可是,我们没偷,方才,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
见儿子神色疑惑,秦母又道:“放心,你娘不会做那种丢脸的事。不会做对不起你们兄妹的事。
你妹妹今年十六,再过一两年,就要嫁人了,我怎么能和那老者有此异心之想?
我和他,不过是坐下来,仅仅是隔几案而坐,说说话而已。中年人的感情,你们年轻人不懂,不要胡思乱想。
倒是该好好想想你和市简姑娘的事情,该辞去的辞去,不要耽误人家姑娘。”
秦开神情凝重,这会儿,仍是一言不发,稍倾,秦母道:“儿呀,你命运坎坷,便且自认吧!不要拖累别人。
再说,咱和人家,也并无婚妁之约,门第稍差,你又是男方,去掉人家姑娘念想,你一句话就能办到。”
秦开犹豫着说:“母亲,我与她情定终身了,私下里,已经有约。”
“不要固执,听娘的话,入夜之前,去把这件事办了吧!”秦母饮了口茶,神情不安的说道:“到了那边,你也好为国家出力、办事,权当前往东胡疗养好了,我知道,辞别市简姑娘后,你会感到心头有伤。”
母亲,我说不出口,市简姑娘和我一样任性,我看这样吧,今晚,我让公孙弘帮我向姑娘捎去一句话好了,明天,如果她前去宫前,与我道别,我再跟她说说不迟。”
唉,真是祸不单行,咱家那两个商号,目下,也正值多事之秋,酒坊和布店估计都保不住。你妹妹小,我身体又不好,没功夫打理。
这家本来就穷,空有二十余间房屋。
前几天,有人来,劝我说,要把这房屋卖了。我哪里肯,这是你爷爷留下的基业。
官府那边,却又来人说,要征收了这房屋院落,我看有点悬了。此事不会是跟公子职有关吧?”
秦开沉思片刻,低垂着耳目,道:“应该不会,公子职不是那样的小人,但也说不准。”
秦母叹了口气:“孩子呀,没人像你这样,为人坦荡。敢爱敢恨。”又紧盯着儿子的脸,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知道了,母亲。”
“我看他就是幕后指使,没有他,谁敢这么做?人若是心中怀了恨,什么事做不出来?
别说那宫中公子了,就算他是个明君,也一样难免犯错。
你去收拾一下吧,准备准备行囊,叫上你妹妹,一块帮你打理,明天,我们娘俩为你送行。”
“好吧,孩儿告辞。”秦开从母亲房间退了出来。
刚回到自己房间,秦怡便追了过来,站在当院枣树下,远远喊了声:“哥!”
秦开怔了一下,忽然微微一笑,说道:“秦怡,你来!有两件事,正要找你商量,事关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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